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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非常瞭解奧託&iddot;克里布斯這個人，&rdo;莫拉萊斯神父說道，&ldo;我得遺憾地說，他絕不可能是你要找的那個男人。你看，他沒有兄弟姊妹，也沒有任何家人親屬。還沒等他創造好條件娶妻生子，他就……&rdo;神父的聲音啞了下去，&ldo;我該怎麼說這話才妥帖呢?他就不再適宜涉足婚姻了。歲月消磨了他。&rdo;

&ldo;他有沒有對你談及過他的家人呢?&rdo;加百列頓了頓，又道，&ldo;或者，談及戰爭?&rdo;

神父揚起了眉毛：&ldo;我是聽他懺悔的牧師，杜蘭先生。在他生前我們討論過許多事情。克里布斯先生，同他那個時代的許多男人一樣，見證了太多的死亡和破壞。他也做過一些舉動，讓他深深地為之羞恥，他也在尋求赦免。&rdo;

&ldo;你向他提供赦罪了嗎?&rdo;

&ldo;我向他提供了寧靜的心靈，杜蘭先生。我傾聽他的懺悔，我令他自懲以得救贖。在天主教信仰許可的範圍內，我幫助他做好準備，讓他的靈魂面對基督。不過，我作為一名鄉村教區的普通牧師，有沒有能力救贖那些罪呢?連我自己也不敢確定。&rdo;

&ldo;我能問問你們都討論過哪些事情嗎?&rdo;加百列試探著問道。他知道他踏入了敏感的神學領地，而對方的回答又是他所期待的。

&ldo;我和克里布斯先生討論的許多事情都是保密的懺悔。其餘的又屬於朋友之間的私密分享。我現在向你透露這些談話內容是不合適的。&rdo;

&ldo;可是他已經過世二十年了。&rdo;

&ldo;即使是死人也有隱私權。&rdo;

加百列的耳邊響起了母親的聲音，那是她的見證錄的開篇：我無法講出我所看到的全部。我不能。那是對死者的虧欠。

&ldo;也許這些內容能幫我判定這個人是不是我的舅舅。&rdo;

莫拉萊斯神父露出一個友善的微笑：&ldo;我是個單純的鄉村牧師，杜蘭先生，可我也不是個徹底的傻瓜，我對教區裡的居民也很瞭解。你真的相信你自己是第一個來到這裡假裝尋親的人嗎?我非常確定奧託&iddot;克里布斯不是你的舅舅。我也不太確定你是不是來自蒙特婁的雷內&iddot;杜蘭。現在，我要失陪了。&rdo;

他轉身要走。加百列扶住了他的胳膊。

&ldo;至少，能否在你走之前帶我去他的墓碑?&rdo;

神父嘆了口氣，然後抬頭看著蒙垢的玻璃窗。窗戶已經變成了黑色。

&ldo;天黑了，&rdo;他說，&ldo;等我一會兒。&rdo;

他走下聖壇，消失在副室之中。片刻後，他再次出現，身穿一件褐色防風衣，手持一隻大號的電筒。他領著他們走出一道側門，接著走過一條教堂和宿舍之間的石子路。道路的盡頭便是墓地的門。莫拉萊斯神父提起了門閂，接著扭亮了手電筒，將他們帶入了墓地。加百列走在神父的身邊。狹窄的甬道上雜草叢生，基婭拉緊跟在後面。

&ldo;你主持了他的葬禮彌撒嗎，莫拉萊斯神父?&rdo;

&ldo;當然。事實上，我必須親自安排一切。沒有別人能做這事。&rdo;

一隻貓從一塊墓碑後溜出來，在他們面前的甬道上停下來，在神父手電光照下，它的眼睛反射出黃色的光。莫拉萊斯神父噓了一聲，那貓便消失在高高的草叢中。

他們走近了墓地一端的樹木。神父向左轉，帶著他們穿過齊膝高的野草。這裡的道路太窄了，沒法並肩行走，於是他們走成了一條直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