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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將近，卡特爾提出了一個問題。自從加百列的案子提出以來，這個問題就一直咬齧著他：為什麼?為什麼加百列，一名諜報機構裡的殺手，時隔這麼多年後，還會如此堅決地要將拉德克繩之以法?

&ldo;我想給你講個故事，阿德里安。&rdo;加百列說著，語氣和目光都突然變得深沉悠遠，&ldo;不過，還是讓她自己說給你聽，會更好些。&rdo;

他將自己母親見證錄的一份複製遞給了卡特爾。卡特爾坐在行將熄滅的爐火邊，一語不發，將它從頭到尾讀了一遍。讀罷，他抬起頭，雙眼濕潤了。

&ldo;艾琳&iddot;艾隆是你的母親吧?&rdo;

&ldo;她的確是我母親，她許多年前就去世了。&rdo;

&ldo;你憑什麼確信樹林裡的那個黨衛軍就是拉德克?&rdo;

加百列向他講述了母親的那張畫。

&ldo;所以，想必你會去做那個同拉德克談判的人咯?如果他拒絕合作，那又該怎麼辦，加百列?&rdo;

&ldo;他沒的選，阿德里安。無論選哪條路，埃瑞克&iddot;拉德克不能再踏足維也納了。&rdo;

卡特爾將見證錄遞還給加百列。&ldo;這是個漂亮的計劃，&rdo;他說，&ldo;不過，你們的總理會放手去做嗎?&rdo;

&ldo;我敢肯定會有反對的聲音。&rdo;沙姆龍說道。

&ldo;勒夫?&rdo;

沙姆龍點點頭：&ldo;由於我參與其中，無論如何他都會行使否決權的。不過我相信，加百列一定能讓總理理解我們的思路。&rdo;

&ldo;我?是誰說我要向總理匯報的?&rdo;

&ldo;我說的。&rdo;沙姆龍說道，&ldo;而且，既然你能說服卡特爾把拉德克裝進盤子，當然也能說服總理來享用盤中餐。他這個人，胃口好得很。

卡特爾站起來伸懶腰，隨後又緩緩走到窗前，他的神態猶如一名醫生，做了一夜手術，卻只得到一個可疑的結果。他拉開窗簾。昏暗的光線瀉進室內。

&ldo;動身去以色列之前，咱們只剩下最後一個專案需要討論了。&rdo;

沙姆龍說道。

卡特爾轉過身，他的剪影映在了玻璃窗前：&ldo;錢的問題?你究竟要用它來做什麼?&rdo;

&ldo;我們還沒有形成最後的決議。&rdo;

&ldo;我有主意。那二十五億美元等於是你們付給埃瑞克&iddot;拉德克的，因為當時你們明明知道他就是個屠殺犯、戰爭罪犯。這錢是從走向毒氣室的猶太人身上搶劫來的，我要求把它歸還給猶太人。&rdo;

卡特爾再次轉過身，望著冰雪覆蓋的牧草地。

&ldo;你這個卑鄙的勒索犯，阿里&iddot;沙姆龍。&rdo;

沙姆龍站起來，披上外套：&ldo;同你做生意很高興，阿德里安。如果耶路撒冷的一切都順利進行，那麼我們四十八小時後在蘇黎世再見。&rdo;

[1]指美國反間諜兵團(unteruntellce prs)單獨制定的逃亡路線。上文中提到的&ldo;梵蒂岡路線&rdo;指德國情報機構制定的&ldo;老鼠路線&rdo;逃亡計劃。

29

耶路撒冷

會議於當晚十點召開。沙姆龍、加百列、基婭拉由於氣候原因受了延誤。他們從本&iddot;古裡安機場匆匆忙忙地乘車趕來，到達的時候只剩下兩分鐘休整的時間。此時一位副官卻告訴他們，總理先生要遲到了。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