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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海安看著孫言道：&ldo;謝謝。&rdo;

孫言被他謝得一腦門子問號。

嚴海安笑道：&ldo;那副畫，謝謝你收藏了那麼久。不管怎麼說，那也算是我的得意之作，當初我丟了它的時候還很心痛，沒想到它最後會遇到一個像你這樣珍惜它的主人。&rdo;

自己的作品能被人賞識，被人珍藏，是對作者最大的肯定。嚴海安放棄畫筆這麼久，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收到這樣的幸福。

所以這一句謝謝是非常真心的。

想到也許這幅畫就算被送給了他原本想送的人，也得不到這樣的珍惜，嚴海安就更加感慨了。

孫言眯著眼睛打量了他一下，隨即轉回頭看著方向盤。他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每一下地在方向盤上敲著：&ldo;我也要……謝謝你。&rdo;

他很少有正經的時候，一旦正經起來，就會好似變成了另一個人。

他沒說謝什麼，嚴海安卻能立刻理解。這說來有些可笑，他們兩人之間一向有種超出普通關係之間的默契。

嚴海安不知道那副畫對孫言意味了什麼，正如孫言不懂那副畫對自己代表過什麼。但那沒關係，他們都知道這畫對彼此是重要的。

這一共同的認知就好像一種盟約，許許多多被埋葬在內心深處的紛紛過去儘管依然是不可說，不必提，那種孑然的孤單卻在這一刻被秘密地慰藉了。

兩人心有靈犀般地對視了一眼，都莫名笑了起來。

孫言趴在方向盤上，側頭看嚴海安時只露出了一隻眼睛：&ldo;一週真不能多兩次？&rdo;

&ldo;看時間安排吧。&rdo;嚴海安冷不丁被他這麼一問，好笑似地搖了搖頭，推門下車，&ldo;有空聯絡。&rdo;

他下車後過了街，走向大樓的入口處，上樓梯時心念一動，回過頭去。

孫言那輛惹眼的跑車還停在原地，見他回頭，伸手揮了揮，然後低下頭不知去幹什麼了。

嚴海安口袋裡手機微震，有一條未讀微信。

孫先生：你好像從來沒回頭看過我。

嚴海安一挑眉，回道：你好像也從來沒等過我。

孫先生：明天約嗎？

嚴海安抬起頭望了街對面一眼：不約，腰疼，回見。

說完果斷轉身，這次是真的走了。

&ldo;最近有什麼好事嗎？&rdo;

嚴海安遲鈍地從手機上抬起頭來：&ldo;啊？&rdo;

莫易生手裡拿著調色盤，坐在木凳上歪頭打量他：&ldo;真難得啊，你也有這麼心不在焉的時候。&rdo;

嚴海安鎮定地收了手機：&ldo;有什麼事？&rdo;

&ldo;等一會兒再說。&rdo;莫易生很感興趣地笑著追問，&ldo;最近常看你對著手機，是和誰聯絡呢？對了，你最近還常常晚上不回來，做什麼呢？&rdo;

做什麼，那當然是做愛做的事了。

他和孫言的頻率從說好的每週一次，變成了週末雙休，到現在如果都沒事一週能四五次。嚴海安都覺著自己有些腎虧，就不知道孫言這牲口是不是偷偷在吃什麼小藥片，每次都這麼如狼似虎的。

上次他們還在夜深的露臺來了一把，嚴海安滿身大汗地被涼透的夜風一吹，都有些感冒了。他並不介意玩情趣，可孫言這麼不知節制就不太好了。

就為這個他們倆老拌嘴，想想也是醉。

這事兒嚴海安對著莫易生開不了口，就跟一小學生開黃腔似的：&ldo;工作上的事情。&rdo;

工作這兩個字彷彿是一個開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