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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珏大吃一驚,忙挖出他口中布團,問道:&ldo;梅秀才,怎麼會是你?&rdo;
梅應春呻吟一聲,道:&ldo;快解開我!不然我就要被勒死了!&rdo;
劉霖和阮思聰聞聲進來,驚見梅應春驟然現身,橫躺在地上,亦極是驚訝。劉霖問道:&ldo;我正到處找梅兄呢,你如何被人綁在了這裡?&rdo;梅應春有氣沒力地答道:&ldo;快別提了,我被吊了一天一夜,不但手腳僵了,肚子也餓得咕咕叫,動都動不了。&rdo;眾人便扶了他出來。
張珏指著梅應春問道:&ldo;你可見過他?&rdo;那衛士連連搖頭道:&ldo;小的不知道。張將軍有疑問,還是直接去問餘公子的好。&rdo;
這衛士膽小怯懦,生怕惹事上身,卻不知話語中又洩露了重要資訊‐‐那就是綁架梅應春一事必與餘如孫有關。
眾人就近進來州學宿舍。張珏命兵士取來一大碗熱米湯餵梅應春喝下,他身上有了熱氣,慢慢活動筋骨,這才敘述了經過。
原來梅應春昨晚獨自提燈回州學時,在山道上遇見一名二十歲不到的年輕男子,似是不小心摔下石級,摔折了腿骨,站也站不起來,正歪在路邊哼哼唧唧。梅應春便問了一句:&ldo;你是誰?怎麼大晚上待在這裡?
可要我扶你一把?&rdo;那男子只是冷冷打量著他,一聲不吭。梅應春見對方態度冷漠,又照見其手腕上有極厚的紫黑血痂及瘀痕,顯是長期戴過鐐銬,料想不是什麼好人,說不定還是從州獄逃出的囚犯,本待轉身離開,趕去州府報官。然而,當他看到對方的面容和神情時,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覺得對方好親切,不由自主地想要照顧對方。於是將燈插在一旁石縫中,俯身幫那男子看傷勢。那男子倒也不抗拒,但只是默不作聲。忽然從山道上趕下來幾個人,不由分說地將梅應春和那年輕男子綁了起來。
梅應春還待呼救,嘴中卻被塞了布團,頭上也套了麻布,完全看不到周遭情形。
張珏問道:&ldo;然後你就被那些人帶去寅賓館了?&rdo;梅應春道:&ldo;我早嚇得懵了!一路被拉扯挾持著,只知道是在上山,渾然不知道竟然來了寅賓館。&rdo;
張珏問道:&ldo;那後來呢?&rdo;梅應春道:&ldo;後來我被吊了起來,有人來問我是什麼人,是怎麼混進釣魚城的。&rdo;
張珏道:&ldo;盤問你的是什麼人?&rdo;梅應春道:&ldo;對方沒有取下我頭上的布袋,我看不見他。我告訴他我是在州學借讀的舉子,人稱梅秀才。他又問我如何跟那年輕男子在一起,我說是路上撞見的。那人聽了就走了。&rdo;
張珏道:&ldo;再後來呢?&rdo;梅應春道:&ldo;沒有再後來了,我就一直被那麼吊在那裡,沒人理睬。開始還覺得痛,後來就麻木了。我看也看不見,喊也喊不出,心想就算不被吊死悶死,也會活活餓死。好不容易剛才有人進來,要不然……&rdo;
張珏心道:&ldo;那年輕男子一定就是安公子,也就是安敏的哥哥安允。
大概他從軍營牢房被帶出後,直接押來了寅賓館。餘公子為掩人耳目,不得已鬆了他手腳的鐐銬,監禁在後院空房中。不知如何他竟尋空逃了出來,卻因天黑,又不熟悉山道,摔下了石級,一時動彈不得。卻又意外遇到梅秀才。餘公子發現安允逃走,急派人追下山,因不認識梅秀才,誤以為他是來接應安允的同黨,遂將其一起綁回寅賓館。後雖知道梅秀才與安允無幹,卻又怕他洩露秘密,只能將他吊在這裡。&rdo;
阮思聰問道:&ldo;那位年輕公子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