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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倏地就反應過來了。
剛剛那杯紅酒是司凡的,我一時沒注意到就自然而然地喝了進去。司凡輕笑了一聲,指腹拂過我的唇角,「阿音,你真不小心,紅酒都粘在上面了。」
我不由得感慨了下,司凡果然是個記仇,剛剛我不過是和裴立站得近了些,他就來玩這套。
眼看裴立黯然傷神,我就愈發覺得我這人自私得很。我斷然是不會喜歡裴立的,可是我又不希望我對他的絕情會引起他工作上的懈怠。不過現在裴立差不多可以說是走上了軌道,客源也有了一定的基礎。我思來想去,覺得人總不能這麼自私的,應該要當機立斷,快刀斬亂麻。
我決定要找個機會來和裴立說清楚。
我這人是行動派,想了就立刻要做。於是,當天我在夜惑留得很晚,直到裴立下班時,我對他說:「裴立,我有事情和你說,上車吧,我順便送你回去。」
裴立的眼睛裡瞬間燦若星辰,他喜滋滋地坐在了副駕駛座上。
他的表情一向都是寫在臉上的,我看得心裡愈發愧疚,也不知待會我這樣一說之後,他會傷心成什麼樣子。
只不過,長痛不如短痛。
我一路上都在醞釀著要用怎麼樣的開場白,裴立似乎沒有注意到我糾結的神情,一直興高采烈地分享著他遇到的事情。
我一直沒怎麼認真聽,直到裴立停了下來,一臉幽怨地看著我,我才怔怔地開口:「什麼?」
裴立埋怨地說:「上次你答應我陪我去買車,後來你忘記了。」
經他這麼一說,我才依稀想起還真的有這回事。那時我顧著生司凡的氣,後來又遇到司凡生病,我就把這回事拋到九霄雲外了。
做人總是要遵守承諾的,於是我說:「這個星期天,你有空沒?有的話,我和你去。」
裴立臉上的埋怨跑得比火箭還快,嗖嗖嗖地整張臉亮得太陽也不如,他重重地點頭,「有空。」
眼見裴立的家到了,我該說的話卻一句也沒說口,不該說的卻通通都說了。我揉揉眉頭,正準備和裴立說清楚時,裴立卻一把拉開了車門,「阿音,晚安。」
我愣了下,裴立人很快就見不著影了。
我十分沮喪地開車回了家,司凡在我家門口等我,見到我,劈頭就問:「說清楚了?」
我咳了聲,說道:「沒有。」
他眉頭一皺。
我又說:「星期天我和他一起去看車。」
司凡的臉瞬間就黑了,「你的果斷去哪裡了?」
不等我回答,司凡就嘆了聲,說:「星期天我也一起去。」
我睜大了眼睛,「不行。」
他的眸色一深,我說:「我們之間……」我醞釀了許久,也沒醞釀出該用什麼詞語才能正確形容出我們現在的關係且不又不讓司凡生氣。
司凡一臉無可奈何地摟住我,「我不會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
司凡都低頭到這個程度了,我也不好意思再說不行了。在我答應後,司凡當天晚上又再次用某種令人臉紅心跳的方式表示出了他記仇的一面。
星期天,我去裴立家接裴立,司凡坐在副駕駛座上不肯下來。裴立看到司凡的時候,他那張臉的表情一時僵硬到了極點。
我心裡覺得很對不起他,對他說話時也難免溫柔了些。
「裴立,早呀。」
他很僵硬地說了聲:「早。」
司凡在我身邊悠悠地說:「聽阿音說你要去買車,我就自作主張地來幫你看看眼光。阿音的這輛車,也是我挑的。」
裴立的表情更加僵硬了,他低頭「哦」了一聲。
之後,他默不作聲坐在後座上,扭頭看著窗外。我的視線從後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