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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腦依舊混沌，但心底卻像是被淚水徹底沖刷了一遍，衝進了某個被塵封的角落，沖走了陳腐的淤積灰塵，一時間感覺舒服了很多。

眼前突然出現一杯水，茅千璇怔然地接過，然後就看到了紀白晴擔憂的臉。

&ldo;茅姐你沒事吧?我看你都哭了好久了，先喝點水吧。&rdo;

茅千璇低頭喝了一口觸手生溫的水，入口發現略帶鹹味。她恍惚還以為是自己淚水的味道，連連喝了好幾口後才發現是杯溫鹽水。

蘇熠停下筆，取下畫板上的紙遞給茅千璇，平靜地說：&ldo;這個送給你。&rdo;

茅千璇低頭一看，發現上面畫的是蜷縮成一團，捂著嘴哭泣的自己。

明明畫上的人看起來是那麼脆弱，那麼絕望，似乎就要徹底崩潰。但是，她沒有崩潰，有一種無形的力量似乎從她的體內緩緩翻滾，隨著眼淚一起溢散而出。

茅千璇怔怔地看著畫上的自己，把濕漉漉的手心在t恤上胡亂地擦了擦，小心翼翼地接過。

&ldo;謝謝……&rdo;

她想，她大概明白大家希望她想通的到底是什麼了。

在花房裡哭過一場後，茅千璇的情況明顯好轉了。爽朗的笑容重新回到了她的臉上，甚至比以前還要明朗些。在於瀚音的默許下，其他人不再拒絕她的幫助，讓她又開始在特務部門裡忙碌起來。

但是即使如此，她也會找個時間，和蘇熠或者自己一個人呆著畫畫。她還買了不少關於繪畫的書放在她從沒放過書的書架上，平時興致來了就翻看一下，研究一下畫法。

畫得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漸漸開始學會獨處和靜心。

於瀚音從五樓的會議室裡探頭看了看花園裡相隔一段距離坐著，埋頭安靜地畫畫的蘇熠和茅千璇，不由微微一笑，語調輕鬆地說：&ldo;當初我就說千璇和明誠是一對絕佳的搭檔，一個太過重視保護人們，另一個為了殺鬼怪根本就無視其他人，組合在一起便能彼此互補，發揮最大的能量。&rdo;

羿修斜靠在牆壁上，懶洋洋地說：&ldo;但是太過頭也不行。其實你早就發現千璇的問題了吧?&rdo;

於瀚音目光微微一黯，嘆口氣說：&ldo;原本我以為跟明誠待久了，能讓她慢慢想通，沒想到……&rdo;

頓了頓，他又看了一眼樓下低著頭的茅千璇，嘴角露出一個微笑：&ldo;不過現在的結果是好的，就夠了。&rdo;

羿修哼笑了一聲，不說話。

於瀚音轉頭瞥了姿態瀟灑狂傲的羿修一眼，含笑問道：&ldo;那你呢?&rdo;

羿修莫名：&ldo;什麼?&rdo;

於瀚音笑眯眯地說：&ldo;你和小可愛啊。&rdo;

羿修更加茫然了，反應了片刻才意識到這個小可愛指的是誰。

他臉色一黑，冷道：&ldo;我和他怎麼了?&rdo;

於瀚音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彎的像一彎月牙，笑吟吟地說：&ldo;你有多久沒抽菸了?打掃的阿姨可是跟我說過好幾次了，大樓三樓的那個垃圾桶裡可是一個菸頭都沒有。&rdo;

他盯著臉色越發黑沉的羿修，似乎想從羿修的表情中看出什麼。很快，他的笑容更盛，意味深長地拖長了音調：&ldo;難不成某人是因為小可愛聞不得煙味，所以把煙給戒了?&rdo;

羿修像是被惡寒到一樣猛地一抖，摸了摸手臂怒道：&ldo;什麼噁心玩意!你把我叫來就為了說這個?&rdo;

說完，他嘖了一聲，轉身就想離開會議室。

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