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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氏自來便是個好打聽,朝那窗格處瞥了一眼,心眼子一轉,便端了託盤輕手輕腳地進了西廂房。周氏母子倆都在內臥裡頭坐著,樊氏將託盤擱在外屋裡的圓桌上,躡手躡腳走過去,隔了一道門簾子,豎著耳朵往裡頭聽。
&ldo;……二弟想必在那裡孤單得很,那小桃原就是買了來給二弟做正妻的,便隨著二弟一道去了地府,做了對鬼夫妻,也是應該的。&rdo;
樊氏聽得這話頓感莫名其妙,那王如寶是個死人,那臭丫頭卻是個活的,怎的就做了鬼夫妻?再將耳朵豎起來,卻聽得裡頭的周氏嘶啞著嗓音,輕聲說道:&ldo;如此這般,豈非殺人?&rdo;
殺人?樊氏心頭一跳,便又聽那王如春道:&ldo;咱們又不是頭一例,村西頭兒劉財主家裡頭,不就是買了一個丫頭,活生生釘在了棺材裡,和那劉家的短命鬼做了對兒鬼夫妻。這事情,村裡頭的人哪個不知道?&rdo;
聽這話的意思,莫非是要害了那丫頭的性命?樊氏登時心跳如雷,情不自禁地便按住了胸口,又聽得屋裡頭周氏輕聲說道:&ldo;這可是要人命的,卻不如等著你們生了孩子,過繼一個給那丫頭,也好叫你二弟有個香火。&rdo;
樊氏按在胸口處的手掌情不自禁地便滑到了小腹上,重重按住那裡,不禁心亂如麻。她嫁進王家也有六年多了,可惜肚子不爭氣,竟是半點動靜也不曾有。
正是煩心之際,卻聽得裡屋裡頭,王如春說道:&ldo;那丫頭如今還小,還不曾通曉男女之事,等著再大了些,不定就要生出旁的汙穢心思來。譬如那劉寡婦,真真是丟人。到時候便是給她過繼了孩子,咱們家又哪裡能容得下那等淫。婦?不如便按著我說的,餵了□□給她,和二弟一起下葬,也好叫二弟黃泉路上有個伴兒。&rdo;
果然是要害了那丫頭的性命!樊氏腦中一懵,也顧不上去想她怎麼也不能有孕的事兒,將耳朵豎得更長,屏氣凝神,去聽裡頭還要說些什麼。
屋裡靜默片刻,只聽得周氏嘆了口氣,說道:&ldo;既是如此,便依著你的意思。&rdo;頓了頓,說道:&ldo;我聽那差役說,你二弟並非是溺死,卻是被人用重物擊打致死,然後拋屍水中,你要上些心思,多去衙門裡問問,看看可能尋得那害了你二弟性命的兇手。&rdo;
樊氏聽罷又是一驚,那小叔子原來是如此喪的命呀!正是驚詫,聽那王如春回道:&ldo;知道了。&rdo;接著便是一陣衣物摩擦的悉索聲,樊氏一驚,以為那王如春要出來,立時站起身,幾步走至桌前,端著託盤,呼了幾口氣,拔步往裡屋裡走去。
正走到門前,要去扯那簾子,卻聽得裡頭周氏說道:&ldo;想著你二弟死得如此突然,連個血脈也不曾留下,我便心痛如刀絞。如今王家只剩下你這麼一根獨苗了,開枝散葉的事兒,你可要上心才是。那樊氏的肚子這麼幾年了還不曾有動靜,我尋思著,不然買個丫頭回來,給你作妾,也好趕緊的懷上孩子。&rdo;
那掀簾子的手便頓在了那裡,樊氏縮回手,緊緊抓住託盤的邊緣,緊張地聽裡頭王如春的回答。卻聽那人說道:&ldo;我心裡有數,也早有了安排。往日裡時常吃酒的酒樓裡有個賣唱的,原也是良家女子,我將她買下養在了後廊街上,只等著她肚子裡有了動靜,便僱了小轎接回了家來。若是一年半載還不曾有孕,便賣了再尋旁人。家裡頭已是養了樊氏那樣的閒人,便不要再多養另一個了。&rdo;
好似霹靂驚雷在頭頂炸響,樊氏的身子陡然間變得虛軟,差點就要將託盤扔了出去。喘了幾口氣,心思,這麼些年來,她雖是時常捱打,可想著她肚子不爭氣,丈夫那裡卻不曾提出要納妾,心裡頭也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