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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網咖裡自帶的煙味仍舊徘徊在周圍,但總歸比不上謝酌身上的味道。
&ldo;現在,清醒了嗎?&rdo;
周厭語依然緊緊攥著他的衛衣領子,手指骨節狠狠繃著,繃出嶙峋的冷感,襯著她冷冰冰的嗓音,足以讓旁邊無辜路人默默打個哆嗦。
謝酌半斜著身體,肋骨抵在堅硬的扶手上,頭偏向一邊,額前的碎發斜到一處,遮住他的眼睛。
他像是沒聽見她說話,保持著這個姿勢一動不動,扣在她腰間的手不知何時垂落下去,無精打采地搭在椅子邊緣,食指指尖漫無目的地摩挲著椅子下面的劣質軟皮。
周厭語手指都在發顫,臉上的肌肉不受控制,不知道哪裡在用力跳動,她幾乎要擺不出能看的表情了。
她站起身,腳腕在某個瞬間失去支撐力,軟了一下,險些又跌回去。
她很快穩住,拇指指甲蓋狠狠摁進指腹裡,疼痛使她的身體多多少少恢復了一點控制力。
&ldo;剛才的事,我就當你心情不好,腎上腺素激增才做出不經大腦思考的事。&rdo;她說,&ldo;下不為例……不,沒有下次。&rdo;
音調聽著沒太大問題,只是說到最後尾音稍稍變了調。
謝酌轉過頭,發梢從他側臉滑過去,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ldo;因為想做,才去做,和腎上腺素有什麼關係。&rdo;他勾了勾嘴角,隱約恢復到平常的模樣,腔調泛著懶散,&ldo;你不相信?&rdo;
&ldo;不信。&rdo;周厭語斬釘截鐵。
&ldo;不信啊。&rdo;謝酌自嘲地笑笑,&ldo;所以也不會願意……&rdo;
&ldo;不願意。&rdo;周厭語面無表情打斷。
無論他說什麼,她都不會願意。
謝酌現在這個狀態,他說的任何話,做的任何事,她都不能當真。
人類一旦鑽進某個牛角尖,很難那麼快走出來。
她只會把這一切當做謝酌心情不好時選擇的發洩方式,絕對不會當真。
也絕對不能當真。
她就當被蚊子咬了一口,反正又沒掉一塊皮,況且話再說回來,她並不討厭謝酌對她那麼做。
她在意的是,他那麼做時,是否摻了哪怕半點的真心實意。
他究竟是被內心的負面情緒控制而做出那種事,還是出自真實的內心想法而選擇那麼做,兩個不同的答案,走的也將屬於兩個不同的極端,選錯了,就不能回頭了。
周厭語寧願選擇最保險的那個答案。
謝酌沒什麼情緒地笑了笑,往後靠上椅背,摘下脖子裡的耳機,隨手扔到桌上,耳機與桌面發出一聲清脆的撞擊聲。
他抬著眼皮,倦怠地看著她。
片刻後,無奈地選擇收手。
&ldo;那就當是,腎上腺素的副作用好了。&rdo;
只能怪他選錯了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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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周厭語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她睜著眼睛和宿舍的天花板乾瞪眼了許久,最後發現自己仍然沒有半點睡意,腦子裡總是不由自主閃過下午謝酌親吻她臉頰的畫面。
側臉上的那股子灼熱彷彿生了根,死活降不下去。
周厭語抬手遮住眼睛。
她果然喜歡上了謝酌。
沉默許久,她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開機,點進謝酌的朋友圈。
從頭到尾也沒幾條朋友圈,頂多不超過十條,不是表情包就是表情符號,至少這些說明瞭他當天是個怎樣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