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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瞻彷彿覺得這是個很無聊的條件，無聊到可笑：&ldo;不想。&rdo;

我合上卷，吸了口氣：&ldo;蔡瑩和孩子的墓冢，我可以派人去問，我都可以現在就當你面打電話!難道你不想早點兒出去，看看他們麼?&rdo;

&ldo;想。&rdo;他回答得很平和，&ldo;但我想不出來有什麼理由值得幫你。&rdo;

這樣對峙是不會有結果的。

我翻開另一本藍色的卷宗：&ldo;一九九七年九月，你在廣西大渡港軍事基地參加偵查演習，結果被臨時抽調參與了一次特殊行動，從景洪出發，穿過寮國，潛入北柬，時任尖兵。&rdo;

石瞻的眼中掠過一絲驚訝。

&ldo;檔案公開的部分裡，行動過程被&l;蒙太奇&r;了。結果很順利：救出人質一名，且全身而退。&rdo;我趨身伏案，探過頭緊盯著他，&ldo;石瞻，你們去營救的那個黃鋒，到底是什麼人?&rdo;

他還是微笑著搖頭，目光平靜而堅定：&ldo;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rdo;

&ldo;名單上有記錄!石瞻，你敢說你沒參與過那次行動?&rdo;

&ldo;我參加了。&rdo;

&ldo;九七年十一月二十二號，你們突襲了安隆汶的赤柬據點。&rdo;

&ldo;是。&rdo;

&ldo;你們是不是救出了一個叫黃鋒的?&rdo;

&ldo;是。&rdo;

&ldo;那告訴我這個黃鋒是什麼人!&rdo;

&ldo;我不知道。&rdo;

&ldo;你知道的!&rdo;

&ldo;知道也不可能告訴你。&rdo;

&ldo;檔案已經公開了，你還有什麼不能說的?&rdo;

&ldo;沒公開的，就是不能說的部分。&rdo;

&ldo;我不是找你刺探什麼國家機密。事實上，我對政治沒半點兒興趣。我只想知道那個黃鋒是誰?越共?&l;納迦&r;小隊?賓森?&l;弒子&r;行動?你都知道些什麼?告訴我!&rdo;

大概是久遠的記憶被喚醒，石瞻的面龐逐漸明亮起來：&ldo;你是叫趙馨誠，對吧?&rdo;

&ldo;不錯。&rdo;

&ldo;趙馨誠，你發過誓麼?&rdo;

&ldo;可能吧，怎麼?&rdo;

&ldo;我曾面對國旗起誓，不容背叛。&rdo;

&ldo;真他媽崇高。&rdo;

&ldo;信守承諾，與法律或道德都無關，個人選擇問題。&rdo;

&ldo;就你的所作所為，還好說自己愛國?&rdo;

&ldo;不，我只是很守信。&rdo;

&ldo;守信到明知道蔡瑩利用你還心甘情願當炮灰?&rdo;

&ldo;我答應過她，我做到了。&rdo;

&ldo;代價是毀了自己的後半輩子?她出賣了你!&rdo;

&ldo;那是她的選擇。我不可能為了自己的選擇，而去強求別人選擇什麼。&rdo;石瞻把面前的香菸推了回來，&ldo;我承認，我很失望。但既然我選擇答應小瑩的要求，就不能讓她失望。你知道什麼是失望麼?&rdo;

我垂下目光：&ldo;不知道。&rdo;

&ldo;很簡單，去照照鏡子吧。&rdo;

都說，無所謂希望，就無所謂失望，有了希望，才可能失望;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