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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沒關係，不用換鞋的。您請坐。&rdo;她伏身挪開幾個花盆，幫我把通往沙發的&ldo;路&rdo;拓寬了些，&ldo;真的沒關係，用吸塵器打掃起來很方便呢。&rdo;

不知是因為她一口一個&ldo;您&rdo;的客氣勁兒，還是由於房間太過溫馨整潔，我嘴裡雖連聲答應，但還是歪著身子只把半個屁股放到沙發上‐‐這樣我的鞋底就無須踐踏到地毯。

龐欣站在門邊的樣子不大自然，兩手互握在胸前：&ldo;那個……我、我這是第一次被公安盤問呢。您說，我是不是應該找個律師什麼的人陪著我呢?&rdo;

感覺上她不像在&ldo;裝純&rdo;，我哭笑不得。&ldo;沒那麼嚴重吧?我說了，就是非正式地走訪你這裡，找你核實幾個小問題，局裡甚至不知道我來找你。如果沒什麼意外的話，我們之間的談話都不會有記錄的。&rdo;

&ldo;您不會把我帶走麼?那我得找人來照顧這些花……&rdo;

其實怎麼論她也有組織賣淫的嫌疑，不過目前還沒有直接證據確認許春楠和張妍就是賣淫女，&ldo;組織賣淫&rdo;一節倒是可以略去不提‐‐至少，暫時不去牽扯這些旁枝末節的敏感話題，更有助於安撫她的情緒，讓我的詢問進展順利些。

&ldo;不會。你可以繼續養你的花種你的樹‐‐只要能誠實回答我的問題。&rdo;

未曾想，答案簡單到令我無奈。

&ldo;阿楠自己要調班的，她跟我說希望能過完節回來多休息一天‐‐大概是想陪陪男朋友呢。&rdo;儘管神情黯淡，龐欣的臉色卻愈發顯得蒼白，只有瞳孔中閃動著紅色的環狀印記。

&ldo;她有男朋友?&rdo;

&ldo;她說過有的。&rdo;

&ldo;什麼時候?&rdo;

&ldo;一年前了好像……不清楚是不是現在還在交往。&rdo;

&ldo;她男朋友是誰?&rdo;

&ldo;我不知道，她沒說過。&rdo;

&ldo;你沒見過麼?&rdo;

&ldo;沒有。&rdo;

&ldo;沒問過是哪裡人?幹什麼的?&rdo;

&ldo;沒有，女孩子們的私事，我不多問的。&rdo;

我開始不自覺地起急：&ldo;除了跟她們抽頭收錢以外，你就什麼都不管啦?就算她們只是你的……&rdo;

龐欣面頰上無聲垂落的淚水，封住了我的嘴。她沒有在&ldo;哭&rdo;，或者說，是她根本就沒意識到自己的眼淚在噴湧而出，狀若斷線珠簾。

我卻沒打算做個秉承騎士精神的警務人員：&ldo;許春楠的死，你很難過麼?&rdo;

她縹緲的聲音彷彿是從另一個世界傳來的：&ldo;我不知道。&rdo;

&ldo;那你哭什麼?&rdo;

&ldo;我不知道。&rdo;她窘迫地用一隻手遮住臉，另一隻手去抽茶几上擺放的紙巾，&ldo;對不起，這個樣子……好失態。&rdo;可能是發現手上還沾著泥土，她乾脆匆匆起身，&ldo;不好意思，失陪一下。&rdo;

該怎麼繼續往下問，我一時也沒了主意。

沒過多會兒，龐欣收拾好又回到屋裡，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