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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書記發言完畢後，朗希爾德向他道謝，並開啟她帶來的資料夾，把一份檔案遞給總司令。

&ldo;這是我們開出的價碼，&rdo;她說，&ldo;詳細寫出了我們感興趣的是哪些房產。&rdo;

&ldo;謝謝。&rdo;總司令說，並細看那份檔案。

朗希爾德想讀懂他的表情，但知道這沒有多大意義。他面前的桌上擺著一副閱讀用眼鏡，但並未使用。

&ldo;我們的專家計算之後會提出建議。&rdo;總司令微笑著將檔案遞給約恩。朗希爾德注意到裡卡爾的臉部肌肉微微抽動。

她把名片越過桌面遞給約恩。

&ldo;如果有什麼地方不清楚，請打電話給我。&rdo;她感覺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彷彿肢體的真實撫慰。

&ldo;謝謝你特地跑一趟，吉爾斯特拉普夫人，&rdo;總司令拍了拍手，&ldo;我們一定會給你答覆，大概要多久……約恩?&rdo;

&ldo;不會太久。&rdo;

總司令愉快地露出笑容：&ldo;不會太久。&rdo;

四人送朗希爾德到電梯前，等電梯時眾人沉默不語。

電梯門開啟時，她的身體微微前傾，對約恩低聲說：&ldo;打電話給我，隨時都可以。&rdo;

她想跟約恩目光相觸，再次感覺他的眼神，但沒成功。獨自搭電梯下樓時，她突然感到血液奔騰，痛苦即將爆發，全身不由自主地發抖。

三天後，約恩打電話來表示拒絕。他們評估過她開出的價碼，最後決定不賣。朗希爾德慷慨激昂地為她所開出的價碼辯護，指出救世軍的房產在市場上很值錢，但缺乏專業經營，房租過低，使他們不斷虧損，因此救世軍應該讓投資多元化。約恩靜靜地聆聽，並未打岔。

&ldo;謝謝你，吉爾斯特拉普夫人，&rdo;她說完之後，約恩說，&ldo;如此周全地思考這個提案。我是讀經濟的，並非不同意你的說法，但是……&rdo;

&ldo;但是什麼?我的計算結果非常清楚……&rdo;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帶著濃重的呼吸，十分興奮。

&ldo;但還有人的因素需要考慮。&rdo;

&ldo;人的因素?&rdo;

&ldo;也就是房客，他們都是人，很多老人已經在那裡住了一輩子，比如退休的救世軍軍人或難民，他們需要安全的住所。這就是人的因素。為了整修房屋，以便於之後出租或出售謀利，你一定會把他們都趕出去。就像你說的，計算結果非常清楚。這是你所注重的經濟考慮，我接受，那麼你接受我的考慮嗎?&rdo;

朗希爾德喘了口氣。

&ldo;我……&rdo;她開口說。

&ldo;我很樂意帶你去看看這些人，&rdo;約恩說，&ldo;這樣你會更瞭解。&rdo;

她搖了搖頭。&ldo;關於我們的用意，我想澄清一些誤會，&rdo;她說，&ldo;星期四晚上你有事嗎?&rdo;

&ldo;沒有，可是……&rdo;

&ldo;我們八點在美饌食府見。&rdo;

&ldo;美饌食府是……?&rdo;

她微微一笑：&ldo;是家餐廳，在福隆納區，計程車司機應該知道在哪裡。&rdo;

&ldo;如果是在福隆納區，我可以騎車過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