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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用手抹了抹臉。

&ldo;這裡本來有臺電腦的。&rdo;約恩朝桌面指了指。

&ldo;我們把它搬走了。&rdo;哈利說，又站了起來。

&ldo;你要走了?&rdo;

&ldo;我得乘飛機去卑爾根。&rdo;

&ldo;哦。&rdo;約恩眼神空洞地說。

哈利見約恩失魂落魄，很想把一隻手放在他狹窄的肩膀上。

機場特快列車晚點，這已經是連續第三次晚點了。&ldo;因為耽擱了。&rdo;愛斯坦&iddot;艾克蘭給出這個簡短又模糊的解釋。愛斯坦是哈利的童年好友，現在是個計程車司機，他跟哈利說火車的電動馬達是世界上最簡單的東西，就算是哈利的妹妹也懂得如何讓它運轉。此外，如果北歐航空和挪威國鐵的技術人員對調一天，那麼所有列車都會準時出發，所有航班都會依然停留在地面。哈利覺得這些技術人員還是待在原本的崗位比較好。

列車穿出利勒斯特倫附近的隧道之後，哈利撥打哈根的專線電話。

&ldo;我是霍勒。&rdo;

&ldo;我聽得出來。&rdo;

&ldo;我授權了約恩&iddot;卡爾森的二十四小時監護，但我沒授權讓他離開伍立弗醫院。&rdo;

&ldo;那是醫院決定的，&rdo;哈根說，&ldo;前者是我決定的。&rdo;

哈利數了窗外的三間房子，然後回答：&ldo;哈根，是你要我領導這項調查工作的。&rdo;

&ldo;對，但沒有加班費，你應該知道，預算早就超支了。&rdo;

&ldo;他已經嚇得膽戰心驚了，&rdo;哈利說，&ldo;你還把他移到上一名受害者、他弟弟家裡，就為了省幾百克朗的房錢?&rdo;

擴音器報出下一站的站名。

&ldo;利勒斯特倫?&rdo;哈根口氣驚訝，&ldo;你在機場特快列車上?&rdo;

哈利暗暗咒罵一聲：&ldo;我要去卑爾根，快去快回。&rdo;

&ldo;是嗎?&rdo;

哈利吞了口口水：&ldo;今天下午就回來。&rdo;

&ldo;你瘋了嗎，夥計?我們都在聚光燈下，媒體……&rdo;

&ldo;要進隧道了。&rdo;哈利按下紅色鍵。

朗希爾德&iddot;吉爾斯特拉普從夢中緩緩醒來，房間裡一片漆黑。她知道現在是早上，但不知道那是什麼聲音，聽起來像個大型機械時鐘，但臥室裡又沒有時鐘。她翻過身，縮起身體。黑暗之中，她看見床邊一個赤裸的人影正看著她。

&ldo;早安，親愛的。&rdo;他說。

&ldo;麥茲!你嚇了我一大跳。&rdo;

&ldo;哦?&rdo;

麥茲剛沖完澡，背後的浴室門開著，身上的水滴在拼花地板上，輕柔的滴答聲在房間裡迴蕩。

&ldo;你一直那樣站著嗎?&rdo;朗希爾德問道，把被子裹緊了一些。

&ldo;什麼意思?&rdo;

朗希爾德聳了聳肩，暗暗心驚。麥茲說話的語調很愉快，近乎挑逗，嘴角還泛起一絲微笑。他不曾用這種態度說過話。朗希爾德假裝伸伸懶腰，打了個哈欠。

&ldo;你昨天晚上什麼時候回來的?&rdo;她問道，&ldo;我沒醒來。&rdo;

&ldo;你一定是睡得太香了。&rdo;麥茲又微微一笑。

朗希爾德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