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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怎麼說?&rdo;

&ldo;他說他負責付錢，我能知道的僅僅是他的身份，並且要容忍這一點。然後他問我價碼要提高到多少，我才能對其他的反對理由視而不見。我說我要的價碼他絕對付不起，於是他開出一個數目，而我……&rdo;

哈利看著瑪麗亞在腦中尋找合適的英文詞句。

&ldo;我沒打算聽見那麼高的數目。&rdo;

&ldo;他說的數目是多少?&rdo;

&ldo;二十萬美元，這是我們標準收費的十五倍。&rdo;

哈利緩緩點頭：&ldo;所以對方的動機就不再重要了?&rdo;

&ldo;這你不用明白，霍勒，但我們一直有個計劃，賺夠錢之後就洗手不幹，搬回武科瓦爾，開始新生活。我知道這個價碼可以讓我們達成目標，這會是最後一次任務。&rdo;

&ldo;所以殺人要符合道德的原則就可以擺在一旁?&rdo;哈利問道，在身上四處找煙。

&ldo;你調查命案的方式一定都合乎道德嗎，霍勒?&rdo;

&ldo;不一定，人總要活下去。&rdo;

瑪麗亞淡淡一笑：&ldo;那你跟我也沒有多大差別，不是嗎?&rdo;

&ldo;我懷疑。&rdo;

&ldo;啊哈，如果我沒看錯，你跟我一樣，只希望面對那些值得你花心思的事，是不是?&rdo;

&ldo;這是當然。&rdo;

&ldo;但事實並非如此，不是嗎?你發現罪行並不像你當初選擇當警察時以為的那樣黑白分明，你原本想從邪惡的手中解救人類，但多數情況下，你發現邪惡的成分很少，而弱點的成分很多，很多悲傷的故事都可以在自己的內心裡找到。然而就像你說的，人總要活下去，於是我們開始說謊，對周圍的人和自己說謊。&rdo;

哈利找不到打火機，再不把煙點燃，他就要爆炸了。他不願意想起比格爾&iddot;霍爾門，現在不要。濾嘴被他咬破，發出乾澀的窸窣聲：&ldo;你說的這個中間人叫什麼名字來著?&rdo;

&ldo;說得好像你已經知道了似的。&rdo;瑪麗亞說。

&ldo;羅伯特&iddot;卡爾森，&rdo;哈利說，用手掌用力揉了揉臉，&ldo;他給你信封的日期是十月十二日。&rdo;

瑪麗亞挑起一道眉毛，她的眉毛修得很優雅。

&ldo;我們發現了他的機票，&rdo;哈利覺得凍死了，寒風吹來直接穿過他，彷彿他是個幽靈，&ldo;而他回去之後，又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替他協助要殺害的人代班。一個人是可以笑著殺死自己的，是不是?&rdo;

瑪麗亞沒有回答。

&ldo;我不明白的是，&rdo;哈利說，&ldo;你兒子從電視或報紙上得知他殺的人是負責遞送現金的中間人之後，為什麼不中止任務?&rdo;

&ldo;他從不知道客戶是誰，也不知道目標犯下的罪行是什麼，&rdo;瑪麗亞說，&ldo;這樣是最好的安排。&rdo;

&ldo;這樣他被捕的時候就什麼都不會洩露?&rdo;

&ldo;這樣他就不必思考，只要執行任務就好，把其他的都交給我，相信我會做出最正確的判斷。&rdo;

&ldo;不論是道德上還是財務上?&rdo;

瑪麗亞聳了聳肩：&ldo;當然了，這次他如果事先知道名字就好了，問題是自從下手之後，我兒子不知道為什麼就沒再跟我們聯絡。&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