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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是警察。&rdo;哈利說。

&ldo;我是舞臺監督，我得請你離開，你站在這裡會擋路。&rdo;

&ldo;我在找瑪蒂娜&iddot;埃克霍夫，&rdo;哈利說，&ldo;聽說她在這裡。&rdo;

&ldo;她在那裡。&rdo;舞臺監督指了指臺上的唱詩班。哈利凝神望去，看見了瑪蒂娜。她站在頂部臺階的最後一排，以受難般嚴肅的神情唱著歌，彷彿口中高唱的是逝去的愛情，而不是戰鬥和勝利。

她旁邊站著裡卡爾。裡卡爾和她不同，嘴角掛著欣喜的微笑，面容在唱歌時變得很不一樣，被壓抑的嚴酷表情不見了，年輕的眼睛放出光芒，彷彿打從心底相信這些歌詞：為了慈善和悲憫，有一天他們將替上帝征服世界。

哈利驚訝地發現聖歌的旋律和歌詞確實能震撼人心。

唱完之後，觀眾熱烈鼓掌。唱詩班下臺朝舞臺側邊走去。裡卡爾看見哈利，露出驚訝的表情，但未發一語。瑪蒂娜看見哈利後只是低下雙眼，從他身旁繞過。哈利橫踏一步，擋在瑪蒂娜面前。

&ldo;瑪蒂娜，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請你好好把握。&rdo;

她沉重地嘆了口氣：&ldo;我說過，我不知道他在哪裡。&rdo;

哈利抓住她的肩膀，壓低嗓門輕聲說：&ldo;你會因協助及教唆他人犯罪而被逮捕，你想讓約恩稱心如意嗎?&rdo;

&ldo;稱心如意?&rdo;她露出疲憊的微笑，&ldo;他要去的地方一點都談不上稱心如意。&rdo;

&ldo;那你唱的歌呢?&l;他總是慈悲為懷，是罪人最好的朋友。&r;難道這沒有任何意義嗎?只是空話而已?&rdo;

瑪蒂娜沉默不語。

&ldo;我知道這很困難，&rdo;哈利說，&ldo;比你在燈塔餐廳給予廉價的寬恕和自我滿足式的施捨還困難，因為你在燈塔做的事，就像無助的毒蟲從無名氏身上偷東西來滿足自己的需要一樣，可是這算什麼?比起原諒一個需要你原諒的人、一個正朝地獄走去的罪人，這算什麼?&rdo;

&ldo;別再說了。&rdo;她嗚咽著，伸出無力的手想推開哈利。

&ldo;瑪蒂娜，要拯救約恩還來得及，這樣等於給他一個機會，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rdo;

&ldo;他在煩你嗎，瑪蒂娜?&rdo;裡卡爾說。

哈利並未回頭，只是握緊右拳，做好準備，直視瑪蒂娜熱淚盈眶的雙眼。

&ldo;沒事，裡卡爾，&rdo;她說，&ldo;沒事的。&rdo;

哈利聽見裡卡爾的腳步聲逐漸遠去，眼睛依然望著她。這時臺上有人彈起吉他，鋼琴聲也隨之加入。哈利知道這首歌，他在伊格廣場和厄斯古德莊園的收音機裡都聽過這首歌。這首歌是《晨曲》。哈利覺得那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ldo;如果你不幫我制止這件事發生，他們兩個人都會死。&rdo;哈利說。

&ldo;為什麼這樣說?&rdo;

&ldo;因為約恩有邊緣性人格障礙，容易被他的憤怒所左右，而史丹奇什麼都不怕。&rdo;

&ldo;你是想告訴我你這麼想救他們是因為這是你的工作嗎?&rdo;

&ldo;對，&rdo;哈利說，&ldo;也因為我答應過史丹奇的母親。&rdo;

&ldo;母親?你跟他母親說過話?&rdo;

&ldo;我發誓說我會救他兒子。如果我現在不阻止史丹奇，他一定會被射殺，就跟上次在貨櫃碼頭一樣，相信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