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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過來人，衛琅深深嘆息一聲，語氣可以算是苦口婆心了。

「女人都不喜歡欺騙的。她要是發現你從頭到尾都在騙她，會傷心的。」

「不會的。我可以瞞著她一輩子。」

在這點，吳莣有信心。

因為他老婆哪裡都好，就是有點笨笨的。

不過，正合他意。

衛琅覺得他這師弟遲早會翻車，簡直是冥頑不靈，不聽人勸。

「也行，你現在闔家幸福，就別搞什麼復仇的一套了。畢竟無心插柳，你已經娶到這麼好的老婆了。」

吳莣依然搖頭，「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你真是……」衛琅實在想狠狠敲打他這個表面看著柔順，內地油鹽不進的陰狠師弟。

「你以為你家老爺子是吃素的，他在國外找了一個高手，專門對付你。」

吳莣還是一臉不以為然，甚至久逢對手還有些欲欲躍試，「正好，我嫌崔明珠和吳恩太蠢了，鬥起來一點意思沒有。正好有點事做。」

「你最好不要後悔。」

「我做事，從來不會後悔。」

自從衛琅答應來青城幫他後，這是兩人第一次不歡而散。

吳莣回到房間的時候，孟柳有短暫地醒來，眯著眼睛發現是他後，又放鬆地睡了過去。

他在床邊靜靜看了一會兒她安靜的睡顏，聲音輕柔，「不是我不放過他……是他不放過我……這些年，他才是我心中真正的毒瘤……以前我可以不在乎，可是現在不能不在乎了。如果不是他，你也不用失去母親。所以沒關係，你乖乖的，其他的有我幫你。誰欺負你，我就讓他消失在這個世界好不好？」

反正他是壞人，那麼壞事就讓他重頭到尾做完吧。

孟柳對黑暗中的吳莣一無所知。

那晚上，她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

她罕見夢見了母親柳絮。

時隔這麼多年，她一直以為自己已經不記得她的模樣了，但在夢中，母親還是那麼溫柔，抱著穿著公主裙的她，「牛牛乖，媽媽有些事情要和伯伯說，你在外面自己玩一玩好嗎？」

她乖乖點頭。

那是一座好大好大的院子。

花園中，開滿了無數的月季花。

白的，紅的，紫的，各種樣子，各種顏色，奼紫嫣紅，生機勃勃。

小孩都這些漂亮的色彩充滿了興趣，正想去仔細看看的時候，一個聲音幽幽在身後響起。

「小孩，你要偷摘我的花嗎？」

孟柳站起身體來，慌忙搖頭。

面前的女人很漂亮，也很陌生。

明明在笑，細長嫵媚的眼睛裡卻一絲笑意都沒有。

「你是誰家的女兒？」

「阿姨好，我叫孟柳，我媽媽叫柳絮，我爸爸叫孟如虎。」

「柳絮……原來是她……」女人走到她面前，她穿著長長的白裙，一頭海藻一般的長髮披在肩膀後面，像是從夢境中走出來的女鬼一般。

孟柳有些害怕。

女人卻笑了，「原來，人渣也心有所愛，真是可笑。」

她笑得陰森又恐怖，隱隱又見到一絲可憐。

孟柳正要說話，卻聽到院子裡匆匆而來的腳步聲。

女人看了她一眼，忽然推了她一把，「看什麼看，還不跑。」

孟柳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跑，但身後緊隨而來的腳步聲讓她覺得害怕。

她想找到母親。

但是母親宛如在這漂亮的花園消失了一般，她怎麼也找不到。

直到她的面前，出現了一雙腳。

那人帶著墨鏡，墨鏡後冷冷的目光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