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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是仗勢欺人。」

「是啊。」吳莣承認，「誰讓他們對你不好的。但凡他們對你好一些，我也犯不著做這些事情。」

孟柳覺得自己快要被繞進去了。

怎麼最終是因為她？

這些年，她不是沒埋怨過孟如虎，討厭過尤樂美，但是她一直的理念是向前看，只要她自己永遠向上，就可以了。

這樣不擇手段報復一家人，她覺得她和他們還沒有到如此深仇大恨的模樣。

「我不喜歡報仇。也不喜歡你變成這個樣子？」

「所以，你任由欺負你的人一個個在你面前蹦躂嗎？甚至，當年猥/褻你那個男人你都假裝遺忘嗎？」

心中最痛的疤痕被撕開，孟柳的臉色發白，「你……」

見她面色大亂，眼裡全是惶恐，吳莣的聲音柔了柔，上前一把抱住她，「抱歉，我看到你身上的傷痕，也去查了你過去的事情。放心好了，就算他隱姓埋名，我掘地三尺也會把他挖出來。」

他十分小氣，誰欺負他的人。

他不把他抽筋剝皮，怎麼對得起他這陰暗小氣的性格。

孟柳慌得不像話，心裡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卻嘴唇哆嗦，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吳莣把她抱在懷中，安撫這只可憐顫抖的小動物，「對不起，是我做決定沒有提前告訴你。不過，安排孟晚出國留學的事情，不是壞事。你不是說他的性子不壞，難道你任由尤樂美把他養壞嗎？」

「話是這麼說。」

孟柳渾濁的心漸漸變得清晰而堅定起來，她推開了吳莣，緩緩站直了身體。

女人身形嬌小，站在他面前，需要仰視他的目光。

但就是這樣，身體在劣勢下，她的眼裡燃燒著的全是堅定不屈的光芒。

這一刻，吳莣終於有些明白孟早那句話。

她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豁達性子。

她敞開心扉，不記仇，只記恩。

恬靜，溫柔，善良，哪怕是曾經身處黑暗，一身仍然是乾淨明亮。

不像他，早就已經墜入黑暗。

只是表面塗上了一層光亮，用來遮住他滿身的陰暗和黑暗。

孟柳看向吳莣，眼睛眨了眨，「我知道你是為我報仇。我很感謝。這一生，從沒人這麼護過我，心疼我，照顧我。我很開心，這是真的。」

她圓圓的杏眼裡逐漸有了水光，她吸了吸鼻子，把那些淚意吞了回去。

「可是，吳莣。我不是聖母，孟家現在這種狀況，生死都受我的牽制，我已經很滿足了。我曾經聽人說過，做人要留一分底線，以後更好相見。孟晚如果想去學習，更好地學習，我不反對，但我不會逼迫他的人生。畢竟，有錯的人不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也沒有人能輕而易舉地主宰另外一個人的人生。這既是自然規律，也是人生法則。最重要的還是……」

孟柳伸出手，一把抱住吳莣僵硬的身體，「你是溫柔善良的好人，你不要因為我變成這樣，你只需要永遠按照自己的本心，善良溫柔的活著就好。我不是你的附庸，不需要你放棄你的原則。我只是我，是你的妻子，也是你的夥伴，互相扶持幫助的那種，你明白嗎？」

吳莣臉上很少這種茫然不知所措的樣子。

孟柳抬頭看他，覺得他越發可愛。

「以後，這些事情不要做了。你知道的，我最喜歡溫柔善良的你了。」

「溫柔善良嗎？」

吳莣抬手，猛地回抱住孟柳。

他抱得緊緊的，就怕她長出翅膀飛走了一般。

可笑之極。

溫柔、善良，這些他在這些年極力偽裝出來的東西，是她喜歡他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