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頁(第1/2 頁)

眼見著小姑娘將自己的圍巾去了下來，在他脖子上圍了兩圈，滿意的打了個結。

一個站直，一個彎腰。

穿得像熊一樣的小姑娘，瘦削單薄的少年。

忽然，一小片白色的東西落在小姑娘柔軟的髮絲上。

少年眯了眯眼，望向周圍，不知不覺間天色暗了下來，有無數的白色晶片從天而降，翩翩飛舞。

下雪了。

今年的初雪。

落在臉頰，涼涼的，鬱眠抖了一下。

等繫好以後，她發現周圍有些不同，少年睫毛黑長濃密，有白色的東西落在上面，很輕，她&ldo;啊&rdo;了一聲，才反應過來，&ldo;下雪了呀。&rdo;

少年直起身子，揪了揪脖子上的圍巾，有點緊，還帶著屬於小姑娘的奶香和甜香味。

他唇角上翹，&ldo;許個願吧。&rdo;

鬱眠猶豫了一下，雙手相扣舉在胸前，閉上眼睛，認真虔誠的許願。

巷口路燈不知道什麼時候亮了起來，光線昏黃，漫天雪花，降落在鬱眠披散在肩頭的頭髮上，小姑娘臉頰還有點嬰兒肥，頭上再多個光圈就是小天使了。

忽然，不遠處傳來汽車鳴笛聲，將這靜謐美好的一幕打破。

鬱眠睜開眼，下意識朝那邊看去。

是她家的車子。

車窗落下，司機從裡面探出頭，&ldo;眠小姐，趕快回家吧，天黑了也冷了。&rdo;

他神色焦急，應該是一直在找她吧。

鬱眠挺內疚的，她仰頭看向少年，&ldo;我走了，你也早點回家，再見。&rdo;

和少年比要小好幾圈的手掌在空中虛晃幾下，然後鬱眠愣住，像想到什麼，在書包裡掏了兩下，將拿出來的東西一股腦硬塞給他，不給反應的機會，轉身就跑。

倏地，鬱眠停了下來，隔著一段距離喊話，&ldo;誒，你叫什麼啊。&rdo;

&ldo;沈修止。&rdo;

……

車子離開巷口，沈修止收回視線，低頭看了看掌心的東西‐‐一把紙幣，從一塊到一百塊都有。

他唇角忍不住上翹，絲毫沒有騙小朋友錢的內疚和罪惡感。

這時，巷子那頭傳來少年們的吆喝，&ldo;阿止阿止，你他媽死哪兒去了！那幫孫子出來了！快快快！&rdo;

沈修止斂了笑意，舌尖頂了下腮幫，把紙幣揣進口袋，走到牆邊，將鋼棍拎起來，朝著吵吵嚷嚷熱鬧的少年們走去。

&ldo;臥槽！阿止竟然帶了一條娘們唧唧的圍巾！他之前有帶嗎？&rdo;

&ldo;沒有吧，他剛不是去放水了嗎？這麼騷？&rdo;

&ldo;放個屁啊，去見小姑娘了吧，你看他這一臉蕩漾的，小姑娘呢！帶過來看看唄！&rdo;

&ldo;你們煩不煩，不幹架我回家了，一群臭毛病。&rdo;

&ldo;幹什麼架，看你女朋友更重要！&rdo;

&ldo;……&rdo;

-

暖黃色的燈光映照在窗簾上，窗外飄著雪花。

鬱眠伏在書桌前面寫字，房間裡暖氣很足，她穿了一件粉色帶蕾絲邊的居家服，瘦瘦小小，頭髮還帶著剛洗過不久的濕氣。

&ldo;沈修止&rdo;

鬱眠拿筆戳著臉頰，記得說名字的時候，少年笑了，桃花眼彎成月牙，眼角一點淚痣在黑暗中若隱若現，他聲音清冽乾淨，在雪夜裡還帶了點微弱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