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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易斯試圖從安斯艾爾的眼睛裡找到一點追悔莫及的表情，可他又失望了一次。

伯爵滿不在乎，他戴著手銬的手動了一下，但那只是因為鐵器硌得他的手腕有點難受罷了。

安斯艾爾說：&ldo;我的血親對我而言很重要，我不會因為自己的安危而隨意去汙衊他。&rdo;

&ldo;血親?高貴顯赫的克萊斯特家族何時接納了那麼骯髒低賤的血脈。&rdo;柏易斯冷冷地說，&ldo;他不是個乞丐麼?&rdo;

&ldo;您從哪裡聽來的謠言。&rdo;

&ldo;執法官永遠不會聽取謠言，我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是有事實依據的。&rdo;

安斯艾爾看著他黑色的眼睛說：&ldo;您是要找人來和我對質麼?&rdo;

&ldo;要說對質也可以，我想請您聽聽一位證人的證言。&rdo;

柏易斯說完搖了搖桌上的鈴鐺，書房的門就被推開了。

安斯艾爾注意到一個穿著新衣服的中年男人抖抖索索地用兩條瘦弱的腿支撐著走進房裡來。

他看上去侷促不安，可是眼睛裡又儘是讓人討厭的精明和狡黠。

在這個男人身上沒有任何高貴得體的氣質，也看不到一點光明磊落，給人的感覺只不過是把一件漂亮衣服套在了一個無賴身上而已。

&ldo;托克威先生，您現在可以開始說話了，我問您什麼，您就回答什麼。&rdo;

&ldo;是的，大人。&rdo;

托克威沒有得到指定的座位，他只是站著接受提問。

狡詐的男人不停地用眼睛瞟著坐在椅子上的安斯艾爾，他的目光中充滿了一種急於表現的慾望。

&ldo;您認識這位先生嗎?&rdo;

&ldo;我不敢說我認識，但我至少見過他。&rdo;

&ldo;您在哪兒見到他的?&rdo;

&ldo;貧民區的街上，廢教堂門口，大人。&rdo;

&ldo;您在撒謊嗎?安斯艾爾伯爵是位身份顯赫的貴族，您怎麼可能在貧民區的街上看到他。&rdo;

&ldo;千真萬確，大人，您要是不相信我的話，那麼我從這兒走出去就被那些歌劇院的婊子駕馬車撞死。&rdo;

安斯艾爾皺起了眉，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在他面前說這麼難聽的髒話，對於這個男人的人品也就不用抱任何希望了。

柏易斯顯然對這句粗口不怎麼介意，他繼續問道：&ldo;那麼您能描述一下當時的情況麼?&rdo;

&ldo;當然，我記得太清楚了，就好像昨天才發生的事。&rdo;

托克威添油加醋地把那一天的情形敘述了一遍，當他談及莫爾的時候更像是得到了立功的機會似的眉飛色舞。

&ldo;請相信我所看到的，大人，和這位先生在一輛馬車上的一個叫做莫爾&iddot;柯帝士的人，他和我一樣，是出生在這個貧民區的。&rdo;托克威高興得有點失控了，他結結巴巴地說，&ldo;是的，沒錯，那傢伙，我小時候還抱過他呢。&rdo;

&ldo;您確定麼?&rdo;柏易斯做出一副公正不阿的表情看著他，&ldo;可這位安斯艾爾伯爵說，您指認的那個人是他的堂弟，是一位高貴的貴族。&rdo;

&ldo;啊，那我準是看到幽靈了，他們倆簡直一模一樣，世上再也不可能有這麼相似的人啦。&rdo;

柏易斯轉過頭去看著安斯艾爾，他微笑著說：&ldo;您要對此發表什麼獨到見解麼?&rdo;

&ldo;錢的交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