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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誹謗。&rdo;

格立弗裡一愣，但他聰明地領會了莫爾的意思。

&ldo;這世上再也沒有比誹謗更犀利的武器，不要小看它，任何沒有根據的、卑鄙荒謬的事只要編得巧妙，好事者們就會信以為真。人們會自覺地用嘴去接種惡毒的幼苗，讓它像野地裡的雜草一樣瘋狂迅速地生長，不可抑制地擴大範圍，格立弗裡先生‐‐&rdo;莫爾盯著他的眼睛說，&ldo;您是這方面的專家，所以我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您肯定已經有了無數個腹案了吧。&rdo;

格立弗裡在那一刻，彷彿看到這個年輕人的眼睛裡熾烈燃燒的火焰，一種被相當複雜的原因所激發點燃的光芒。那雙淺藍色略顯冰冷的眼睛中偶爾迸發出的執著而熱烈的光讓憤怒的公牛先生也吃了一驚。

莫爾說道：&ldo;這世上有哪一個魔鬼能抵擋得住惹怒了眾人的誹謗?&rdo;

&ldo;柯帝士先生。&rdo;格立弗裡的目光落在那張通緝令上說，&ldo;您也是個了不起的煽動家。&rdo;

&ldo;我和我的同伴曾經那麼幹過，我們為了要求減免稅款和爭取一點麵包舉行了一次抗議，但和您比起來我的經歷太淺薄。那件事讓我坐了三年牢，而且失去了一位重要的朋友。&rdo;

莫爾看著格立弗裡，目光重新又變得冷靜而憂鬱，慢慢地接著說：&ldo;現在我又快要失去另一位重要的朋友了，如果可以，我願意用自己的性命和他交換。&rdo;

&ldo;我知道您說的是誰，那位叛國的貴族伯爵三天後將在最高法院的小廣場被處刑。&rdo;

&ldo;他是被冤枉的。&rdo;莫爾並沒有激動地跳起來說這句話，他很平靜，而且在說一些非凡的話。

&ldo;格立弗裡先生，我不打算讓您同情我相信我，我們只是做一個交易。我提供一個方案，讓您能夠順利地打敗痛恨的死對頭。而您要是能在這三天裡把這件事鬧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那麼我將終生感激您，我們或許能親眼看到那個無休止地吞噬著稅款賄賂的男人倒在刑場上。如果幸運，說不定還能附帶一個典獄長或是警察總監什麼的。&rdo;

格立弗裡想了一會兒，他的頭腦開始迅速盤算起莫爾的建議，這個大膽而瘋狂的建議很符合格立弗裡的個性。他善於向不可能的事情挑戰，而且對自己的人品也沒有設定任何道德上的底線，如果能夠看到柏易斯檢察長那張偽善正義的面孔上露出害怕絕望的表情倒是非常有吸引力的。

這位先生從身後扯過一張椅子坐下，對著莫爾道：&ldo;說下去，您應該聽過一句話&l;如果格立弗裡開始興風作浪，海神的三叉戟也沒辦法使浪潮平息下來&r;。&rdo;

第44章 背脊上的塞壬

人們若要維護自己就必須大聲說出來，為了不被戰勝就得先征服對方。

莫爾相信這句話是正確的，他開始為誹謗者出謀劃策。雖然在以往的相處中，安斯艾爾總是說他缺乏教育，但這並不影響他思考和出主意，只要到了關鍵時刻人們就能拿出超越自我的智慧來。

&ldo;柏易斯是個聰明的魔鬼，他背地裡幹骯髒勾當可表面就做得像個正人君子，他和其他法官們的關係也很好，一點點小罪名是沒辦法打垮他的。&rdo;

要激起民眾的憤怒就必須把他們最痛恨的罪名安在檢察長頭上，格立弗裡也深深地明白這個道理。

叛國雖然不是個最合格的罪名，卻可以激發人們的愛國心。

無辜的安斯艾爾伯爵被推上斷頭臺作為一次陰謀叛國的犧牲品，可他是個真正的受害者。

格立弗裡在提綱裡寫上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