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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溥摸了摸下巴上修剪成山羊鬍的鬍鬚,點頭說道:「嗯,孺子可教也。你且多加小心,切莫走露了風聲,去吧。」
這邊張溥與吳偉業正在算計,那邊的張採也到了復社之中,喊了些學子商議大事,一起商議著什麼時候喊齊了人手,一起去衝擊燒毀蘇州知府衙門和蘇州織造衙門。眾多書生群策群力,又是踴躍出錢出人,不多時竟是商量了個七七八八。
只是不得不佩服大明朝的特務機構錦衣衛的牛逼之處。
復社之中張採與那些生員們前腳商量好的行動方案,後腳就擺在了錦衣衛駐太倉百戶所的案頭之上,便是悄然參與其中的吳偉業也被盯上,一路順藤摸瓜,連張溥也被錦衣衛給盯上了。
錦衣衛駐蘇州府太倉州的百戶所內,原本就被授意盯緊復社的錦衣衛百戶關效羽拿著這份行動方案拌了抖,口中嘖嘖有聲,嘟囔道:「真好啊,一環扣一環。先栽贓給陛下,再燒了衙門施壓,法不責眾,還真他孃的有可能讓你們成功。嘖嘖,有這份聰明心思,怎麼就他孃的不用在正道上呢?現在這些讀書人啊,可真他孃的陰損。」
坐在案幾另一側的織造太監李實則是陰惻惻地說道:「你關百戶沒聽說過麼,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吶!要咱家說啊,這些讀書人,可都是把書給讀到狗肚子去了。一點兒腦子也沒有。」
關效羽笑道:「誰說不是呢?都知道當今天子在幼時問能不能自個兒當皇帝的話,先帝也是應了的,當今天子會去謀害先帝?這不胡說八道麼!」
李實也感嘆道:「先帝大行,天子可是哭昏了過去的。這些人便是栽贓都栽不好,你說還有甚麼用吧?不過說到栽贓陷害,你們錦衣衛可是拿手吧?別把皇爺交待的事兒給辦砸了?」
關效羽不屑地呸了一口,說道:「笑話,別人不知,你李老公也不知道?廠衛的名聲是拿來嚇唬小孩子的麼?老子今天就教教他們什麼叫做栽贓陷害。」
突然又想到了什麼,又問李實道:「你說,咱們栽贓這張溥張採他們密謀造反,是不是過了點兒?這可是誅連九族的大事兒。」
李實卻是陰笑道:「過個屁!別忘了,你是皇爺的親軍,咱家是皇爺的家奴。有道是主辱臣死,這些混帳東西既要栽贓皇爺,還想著火燒衙門,這不就是赤裸裸地打咱們這些人的臉?若是不好好拾掇他們一番,他們還不得上天?所以啊,咱家覺得怎麼弄他們都不為過。」
關效羽也笑罵道:「不錯,剛才一時心善,這婦人之仁還真不能有。只是這栽贓好辦,後面要安排給那張溥的文章卻是什麼意思?你心眼子多,跟我這個粗人好好說道說道。」
李實掃了一眼關效羽,提著蘭花指一比量,笑道:「裝糊塗了不是?這張溥張採這些玩意兒們吶,死不足惜!可是他們死就死了吧,還得連累皇爺落下個暴君的罵名。這個你總是知道的吧?」
關效羽道:「這個當然知道,但是這和這篇文章又有什麼關係?」
李實道:「咱家看你還是裝傻。這天下的讀書人沒有一百萬,也得有八十萬吧?怎麼就他張溥張採名聲這麼大?還弄什麼復社出來?」
關效羽撇撇嘴道:「還不是人家家裡有錢?再加上這些文人總是好互相捧個臭腳什麼的,便是頭豬,他們也能給捧上天去。」
李實卻道:「不錯,正是如此。可是他們的錢從哪兒來的?還不先侵佔了民田,再拿這租子糧食賣了錢又去行商?再加上不交稅,他們當然有錢。
可是真按這文章裡所寫,不管好壞,直接把地主的田全給按人頭分了,那你說這江南計程車紳能饒得過他們?
你光說他們造反,殺了倒是乾淨,但是誰信啊?但是你要說他張溥是為了均田地才造的反——這樣一來,他們可就會在士紳之中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