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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秋宴也不勉強,按著桌腳一個跳翻,整個人勾住行李櫃的一角,將酒藏到最裡側。那是一個暗角,就是燈光全開也未必看得見。
舒意完全沒看清他的動作,整個人驚在原地。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朝她暴露自己的身手了,挨著手臂不動聲色,就能把一個即將摔倒的女孩扶正,在火車上接滿一杯水不灑落一滴,跳上行李櫃,就跟走路一樣輕鬆……這樣一個男人,如果他想對你做些什麼,恐怕你離得再遠,準備再萬全,也很難逃離他的掌控吧?
舒意忽然生出一股強大的後怕,她究竟怎麼想的?深更半夜進入一個男人的包間,就因為他曾幾次幫助過自己,就輕而易舉地相信了他?
偏偏原先的乘客還主動離開,倒顯得事前的相約,確實為了做些什麼似的。
舒意舔了下嘴唇,不動聲色撥了下移門插銷:「我看還是太晚了,要不明天再說吧。」
說完她轉身就要跑,門剛拉開一條縫,就被壓上。祝秋宴的動作快似一抹影子,黑暗而洶湧,從身後圈住了她,猶如一片無邊的深海,嚴絲合縫地覆下來,似要將她吞噬似的。
舒意全身顫慄,喉頭髮緊:「你想幹什麼?!」
祝秋宴的手指急忙壓到她唇上:「噓,有人在外面。」
舒意不信,想大聲反駁他,嘴唇卻被他的指腹燙到了一般,抖動兩下反倒被他壓得更緊。他好像剛剛洗過澡,換了質地棉麻鬆軟的睡衣,頭髮貼著面頰,發梢擰成一股股鋒利的劍芒,水正往下滴。
舒意無聲發難:「什麼人?你別想騙我!」
祝秋宴耐著性子安撫道:「等等,再等一下。」他的另一隻手往後撈了一把,將桌板上僅剩的兩罐啤酒全都掃落,掉在地上發出乒桌球乓的聲響。
他又將手重重地拍在移門上,模擬女人拖著尾音的悶哼,顯出無盡的旖旎來。
這下不管有沒有做什麼,都已經在做什麼了。舒意聽得脊背一麻,耳根發燙。
就在這時,外頭也傳來碰撞聲。
祝秋宴拉開門,舒意跟著他追到走廊盡頭,只見車廂與車廂之間的擋門在晃動,火車在晃動,風也在晃動。宛若懸疑電影裡殺人的橋段,這些晃動在車壁上留下一節節斑駁的影子,卻始終不見真實的存在。
舒意聲音沙啞:「是那個人嗎?」
祝秋宴說:「走得太快了,不確定。不過之前邊檢時,我的兄弟試探過那傢伙的身手,很厲害,一般人不是他的對手。」
舒意又想起那一閃而過的側臉,輪廓線條硬朗,雖沒有直接的眼神對視,但僅僅餘光就已經非常凌厲了。她的胸口不住地起伏:「你看清他的正臉了嗎?」
祝秋宴想起一句經典臺詞,含笑道:「他化成灰,七禪也認得出來。」
舒意緊張地渾身冒汗,卻意外被逗笑了。
這個男人,為什麼要看狗血肥皂剧?她現在可以合理地懷疑,他之前說得那些漂亮話也是跟影視劇學的嗎?
「你平時都幹什麼?」舒意忍不住問了句題外話。
祝秋宴不出所料地答道:「看電影。」說完,他又急急忙忙補充,「最好是黑白的。」
……
「小姐姐都不知道,你不在網上衝浪嗎?」
「網上還可以衝浪?」
……
舒意暫時放棄了深入討論,繼續原來的話題:「謝謝你幫我試探他的身手,如果可以的話,明天我想找個機會看清他的正臉。」
祝秋宴沉吟了片刻,似乎已經在腦海中勾畫捉鬼的藍圖,眼角收起一捧光,整個人沒入鐵軌的「噔噔」的行進中,顯得深遠起來。
舒意忽然發現,他有點可愛。
「七禪願為小姐效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