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頁(第1/2 頁)
然而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一道身影撲了過來,姜利下意識往旁邊一閃,停下來時一柄細薄如髮絲的匕首已抵住他的喉嚨!
月色下金絲牡丹扣的花瓣聞到血的氣息,似要盛放般嫣紅,刀片光潔,蛇紋細密,鎖喉之危勢如破竹。
姜利極低地哼笑了聲:「好身手。」
舒意頷首:「學過點防身術,不過在你面前頂多三腳貓的花架子,糊弄糊弄外人還行,糊弄你還差得遠,好在有名器傍身。我這柄刀,薄得不需要開刃,手一抖就能割破你的喉嚨,我看你還是小心為好。」
恰好火車一晃,舒意佯裝往前一傾,手腕帶力,刺破他表層的面板。
姜利常在刀尖行走,輕易不會受人威脅,不想棋差一招落到一個小姑娘手裡,依稀覺得可笑。細細一想,方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這樣的結果並不是無跡可尋,她有她的聰慧機巧,也有雷霆手段。之前在洗手間一味被他欺辱恐怕也是裝的,故意示弱讓他輕敵,好誘騙他暴露目的。
只是,她一個被養在溫室裡十幾年的女孩子,哪來的底氣?
「你與我周旋,果真不怕我取你性命?」
舒意猶豫片刻,淡淡笑道:「我當然怕,從你跟蹤我的那一刻起,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如何反擊,尤其當你對我動粗時。那時我想著,哪怕與你同歸於盡,我也不要白白受你的屈辱,但我終究沒有出手。」
為什麼呢?
「因為我知道,有一個人會救我。」
姜利同樣想起那個男人,以他的觀察來看,那個男人絕不亞於任何一個格鬥榜的頂級高手,甚至可能是遠古傳說一樣的人物。然而這個時代,比雙手更快的還有武器。
他的小姐,呵。
姜利面露一絲不快:「那麼此刻,你還能篤定嗎?」
「我……」
祝七禪醒來了嗎?還會來找她嗎?她不確信,畢竟那扇門再也沒有為她開啟過。可她已經失去示弱的機會了,走到這一步她沒有退路。
舒意抬起胸膛,剛要說什麼,就見姜利眼底閃過一抹戲謔,肩膀一轉,蹭著鋒利的匕首劃了過去,隨即將她手臂一折,寒光便朝著女孩細長的頸掠去。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姜利挾制舒意的剎那,一道勁風從後襲來,冰冷而優雅的腔調響在耳畔,「先生,我提醒過你了,不要再碰我的小姐。」
第16章 紋身
「金爺,咱們這裡是三不管的地帶。您瞧我,活到半截身子入了黃土,還不知歸哪國管,就更不用說這些沒名沒姓的野種了。您是西江的大人物,我不敢欺瞞您,今兒個若誆您一句,恐怕以後就甭想在道上混了。您要看中哪些小子丫頭,儘管開口,小人雖是個沒有歸途的販夫走卒,吃百家飯,喝地下水,經營不太磊落的買賣,但也不是無情無義的劊子手,我撿了他們,給他們吃喝,總好過將他們丟在山裡餵狗,您說是吧?這些孩子倘或遇見像金爺這樣的人物,哪怕倒貼,小人也要為您挑個可心的。」
八十年代的西江,山是高的,水是清的,路程漫漫,可以一路騎著駱駝翻山越嶺,去眺望山的另一邊水的另一頭,浪漫的人互相寫信,心急的傢伙連夜趕路,追雲逐月,自有一種天長的況味。
九丫頭自幼同父母行商,習慣了睡駱駝背上,卻還是第一次看到與她同齡的孩子被關在鐵籠子裡公然售賣,聽不懂那滿臉絡腮鬍、看不清面孔的中年人的奉承,卻能看懂父親的眼神。
連日遭逢暴雨,他們行程被耽擱許久,父親急於回西江,不太想管閒事。九丫頭拉了拉父親的手,軟語哀求:「爸爸,我想找個玩伴。」
她小時候就機靈,想要什麼不直說,拐著彎兒表達,自有孩子的一套算盤,把父母攥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