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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看,我把我們的談話告訴了你,我再見到他會覺得不自在的。如果這些話是他對你講的,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可是他是對我講的。我成了告密者。明白嗎?&rdo;
&ldo;我明白。你是對的,薩恩卡。是我不對。就到此結束吧。好嗎?&rdo;
&ldo;你說得很可笑──&l;我將拒絕他到家裡來。&r;&rdo;
&ldo;有什麼好笑的?&rdo;
&ldo;有點過去時代的味道。&rdo;他笑了笑說,&ldo;不過,妙極了……&rdo;
科利亞在鏡子前站了很久,他把領帶打成最時髦的樣式──結扣打得很大。然後又把自己打量了一番,把手槍裝進衣袋,走出院子。他要去幹掉黨衛軍要員施蒂利茨,要去殺死自己的父親。
3、四十二秒鐘
&ldo;證件,&rdo;一個黨衛軍巡邏兵向旋風敬過禮後,對克雷霞說。
&ldo;他為什麼不象黨衛軍那樣向我敬黨禮呢?&rdo;旋風想著,手伸進兜裡去掏香菸,&ldo;為什麼他要向我行軍禮?看來,這不是黨衛軍的骨幹分子。科雷霞現在會把一切弄糟的──她會昏過去。謝多伊和波格丹諾夫的舉止還得體。阿佩爾──好樣的。只是手在發抖。如果酒吧裡有了動靜,就開槍。可是手槍別在我的後腰上。我對自己說過多少遍:要把它裝在西服內兜裡。誰能想到他們在這個時候到這裡來?世上的一切往往取決於幾分鐘的時間。一件事可以準備好幾年,可是那樣的關鍵時刻一到,一切都完蛋了,這是規律嗎?也許這是倒黴的巧合?&rdo;
黨衛軍分子檢查過波格丹諾夫的證件,敬了個禮,把身分證還給了他。
&ldo;請出示您的證件。&rdo;他們又對謝多伊說。
謝多伊殷勤地笑了笑,把夜間通行證遞給他們。他的夜間通行證是偽造的。的確,這是真正的行家在高階印刷廠印製的,那些人戰前曾給國際走私販們幹,可是黨衛軍的巡邏隊曾幾次抓到持這種假證件的人,這些人被送進值班警衛隊,後來又轉到蓋世太保,進行嚴刑拷問。
&ldo;這裡到最近的指揮部也很遠,&rdo;旋風一邊往兜裡裝子彈殼做成的打火機,一邊想,&ldo;那裡是聽不到槍聲的。不行,他們的總部就在廣場上。那裡有一支很大的黨衛軍警衛隊。他們有摩托車和汽車。他們可以把整個城市搜遍,就象我從他們那裡逃走時那樣。如果要幹掉他們,必須不出聲響:對準腦袋──然後馬上上車。克雷霞沒有證件。他們不敢向她索要證件,我就說,她是跟我一一起的。見鬼,過了多長時間?大概有三十秒鐘了。如果他們進酒吧,就得開槍。不出聲音地打死他們是辦不到的。我還想什麼,啊?如果能把一個人在這三十秒內所看到和聽到的一切都記錄下來就太好了。只要把謝多伊、克雷霞、阿佩爾、波格丹諾夫和我此時聽到和看到的都記錄下來,準會得到好幾部大部頭的長篇小說。在科學家們弄清這是否能象記錄化學試驗過程那樣記錄下來之前,是不會有人來記錄的。在這種時刻,無論哪個民族的人所想的都一模一樣。回憶──這是身臨絕境者的最後的避難所。如果回憶和聯想被絕望代替──人也就完了。起碼偵察員是如此。&rdo;
&ldo;請,&rdo;一個黨衛軍分子說制將夜間通行證還給謝多伊,&ldo;您沒事了。可以走了。&rdo;
這時第二個黨衛軍分子已經走到克雷霞跟前,說:&ldo;太太,您的證件。&rdo;
&ldo;我沒帶證件。&rdo;
&ldo;怎麼可能呢?&rdo;黨衛軍分子很驚奇,&ldo;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