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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啊，英雄終於到了，&rdo;丹說，&ldo;我爸家後面有一條拖拉機路，它通向一個穀倉。我在那裡等你。&rdo;

&ldo;讓萊拉站在我能看到的地方。&rdo;我說。

&ldo;當然，&rdo;他得意地說，&ldo;我期待見到你。&rdo;

我轉入那條碎石路，我的眼睛注意著黑暗中的動靜。道格拉斯&iddot;洛克伍德家的煙囪孤獨地挺立在一片廢墟之上。消防水帶留下來的冰塊像凍住的羽毛一樣在它邊上擺盪。

我開過那棟房子，停頓了下，轉入那條拖拉機道。我跟隨著雪中丹&iddot;洛克伍德的四輪貨車留下的輪胎印。車的輪跡往後蜿蜒八十英尺去往一個廢棄的灰色穀倉，它的牆板像一匹老馬的牙齒一樣腐爛分離。在我接近穀倉之前我恐怕會陷在雪裡。

我開啟遠光燈，加大油門，讓萊拉的小車撞進雪堆中。一道白牆在高空中粉碎，晶瑩的雪花在車燈前閃閃發亮。我向前犁了十英尺，車子突然停頓，輪胎無力地打轉，發動機徒勞地加速。我把腳從油門上拿開，看著最後的粉末狀雪霧在風中飄散。一個沉重的念頭固執地充斥著我的大腦‐‐現在怎麼辦?

十四

前燈掉落在大雪覆蓋的牧場上，照亮遠處的穀倉。萊拉站在破損的門前，手臂伸過頭頂，雙手被系在乾草棚外面頂部的一根繩子上。她看上去很虛弱，但她靠自己的力量站立。丹&iddot;洛克伍德站在她旁邊，一隻手拿槍指著她的腦袋，另一隻手拿著手機。

我和穀倉之間隔著七十英尺的雪地，左邊圍著一片大約五十英尺的樹林，右邊是一個小港灣。樹木和港灣都從小路延伸到穀倉那邊。它們都可以提供掩護，不過港灣會讓我離洛克伍德不到三十英尺。

我放下車窗，拿起我的手機和那個啤酒瓶，從窗戶爬到車外‐‐沒有嘎吱一聲開啟門引起注意。我把手機貼住臉來隱藏螢幕的光。我在車後轉身，朝港灣走過去。

&ldo;你應該把我的垃圾帶給我。&rdo;丹說。

我需要拖延時間。&ldo;恐怕我不能。&rdo;我說著向港灣側移。汽車前燈照著丹的眼睛，掩蓋了我在陰影中的動作。&ldo;雪太深了。&rdo;

&ldo;我厭倦了在這裡閒蕩。&rdo;他喊道。

我離穀倉越來越近，腳下的冰噼啪作響。我停下來從港灣邊往上看，丹的注意力仍然在車上。雪上結了一層薄冰，每走一步就發出一聲輕微的咯吱響聲，在安靜的夜晚宣告著我的到來。丹說話時我走得更快，希望他自己的話語聲能蓋過我的腳步聲。

&ldo;從你他媽的車裡出來，走到這裡來。&rdo;他對著手機吼道。

&ldo;你應該來這裡拿。&rdo;我說。

&ldo;你覺得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你這個愚蠢的小黃鼠狼?&rdo;他用槍指著萊拉的頭，&ldo;牌在我手上，我有決定權。&rdo;他喊叫時我快跑起來‐‐我的頭低著，手機仍然緊貼耳朵。&ldo;你他媽快來，否則我馬上殺了她。&rdo;

我足夠近了，他或許可以聽出我的聲音來自港灣那邊而不是手機。我把音量調低到耳語，語氣的轉換讓我的話語產生一種我沒有預料到的威脅的感覺。&ldo;你殺了她，我就離開。在你話說完之前騎兵隊就會來對付你。&rdo;

&ldo;好，&rdo;他說，&ldo;我不殺她。&rdo;他把槍口放低對準她的膝蓋。&ldo;如果三秒內我看不到你，我會打斷她的漂亮膝蓋，一次一個。你知道膝蓋骨中槍有多疼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