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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向他，似乎我要先用臉來承受他為我準備的右勾手。但是我突然停了下來，轉過身，翹回腿，用腳跟使勁踢他的膝蓋內側。我聽見骨裂的聲音，拉里尖叫著癱倒在地。

我轉過身，最後看了一眼我母親，走出門去。

十

我把頭靠在萊拉汽車的乘客位窗戶上，凝視著我們開過的加油站和城鎮遠處的燈光。我能看見我的未來毀於一旦，車的速度、窗戶上的水珠，以及我眼中湧出的淚水讓我的視線模糊。我再也不會回到明尼蘇達奧斯丁。從現在起我要為傑裡米負起責任。我做了什麼?我大聲說出這句話，自從我離開我母親的公寓，這句話就一直在我腦海中盤桓著。&ldo;下學期我不能去上學。我不能既照顧傑裡米，又上學。&rdo;我擦乾眼睛，轉向萊拉，&ldo;我得找一份正經的工作。&rdo;

萊拉把手伸到我的座位，按摩著我仍然緊握的拳頭的背部，直到我鬆開拳頭，她可以握住我的手。&ldo;不會那麼糟的，&rdo;她說，&ldo;我能幫忙照看傑裡米。&rdo;

&ldo;傑裡米不是你要擔負的責任。這是我做出的決定。&rdo;

&ldo;他也不是你要擔負的責任，&rdo;她說，&ldo;但他是我的朋友。&rdo;她轉身看向傑裡米，他蜷起身在後座上睡著了，手上仍然抓著他的手機。&ldo;看看他，&rdo;萊拉沖傑裡米點點頭，&ldo;他睡得真香，彷彿他好些天沒有睡覺了。他知道他現在安全了。你應該為此感到欣慰。你是個好哥哥。&rdo;

我沖萊拉笑了笑，吻了她的手背，轉向窗戶去看我們經過的道路並且開始思考。就在那時我想起外祖父曾說過的話，他去世那天我們在河上吃三明治時他說過的一些話，那些話已在我的記憶中封存多年。&ldo;你是傑裡米的哥哥，&rdo;他說，&ldo;照看他是你應該做的事情。有一天我會沒法再幫忙，傑裡米會需要你。答應我你會照看他。&rdo;那時我十一歲。我不知道外祖父在說什麼。但是他知道。他知道這一天會到來。想到這裡，一陣平靜力量的愛撫解開了我心頭的結。

我們接近公寓了，從州際公路到城市街道的轉換改變了輪胎摩擦的噪聲，吵醒了傑裡米。他坐起來，起初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看著四周不熟悉的建築，他的眉頭緊鎖，眼睛使勁眨巴。

&ldo;我們快到家了，老弟。&rdo;我說。他向下瞥了一眼。&ldo;我們要去我的公寓。記得嗎?&rdo;

&ldo;哦，是的。&rdo;他說，臉上顯出一絲笑容。

&ldo;幾分鐘後我們就可以把你塞進被窩，你能再次入睡。&rdo;

他的眉頭再次皺起，&ldo;嗯……也許我需要一把牙刷。&rdo;

&ldo;你沒有帶牙刷?&rdo;我說。

&ldo;公平地說，&rdo;萊拉說，&ldo;你沒有告訴他他要搬家。你只是讓他把衣服收好。&rdo;我有點頭痛，揉了揉我的太陽穴。萊拉把車駛到公寓前面的路緣。

&ldo;你能一個晚上不刷牙嗎?&rdo;我問道。

傑裡米開始用大拇指摩擦指節，咬緊牙關，他下巴旁邊的肌肉像青蛙的食管一樣鼓起。&ldo;也許我需要一把牙刷。&rdo;他再次說。

&ldo;平靜下來，老弟，&rdo;我說，&ldo;我們會解決的。&rdo;

萊拉用溫和平靜的聲音再次說：&ldo;傑裡米，我帶你去喬的公寓把你安頓好，喬去給你買一把新牙刷，怎麼樣?這樣可以嗎?&rdo;

傑裡米不再摩擦他的手，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