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頁(第1/2 頁)

布恩深吸了一口氣，重重的吐了出來。

&ldo;噢，我是應付得來，&rdo;他說。&ldo;不過我要告訴你一件事，組長：如果我哪天做掉了某個人，我可不希望由你負責調查。&rdo;

他們在南亞克停車問路，中午過後不久就已緩緩駛過麥蘭家的住宅及庭院，仔細觀察了一番。

那座庭院相當壯觀：一大片草坪由路邊延伸，四周種著濃密的橡樹、楓樹，還有幾株冷杉。路邊的車道鋪著碎石，車道上還有一道門廊，通往一座規模較小但門相當寬敞的建築物，那座小建築看來像是原本蓋來當作穀倉，後來才改建為車庫。一部老式的黑色賓士車停在門廊下。

房子是幢不規則的結構體，兩層樓高，有一座陽檯面對河川。建築物坐落在一座小山丘上，有完善的排水系統;為了觀賞優美的河景，已將後院的樹林砍除。

大門入口有四根與房子同高的木柱，用來支撐一道尖頂式的門廊。門廊、窗戶及門口旁都有天窗、小尖塔及許多俗麗的裝飾，另有一座加裝著紗窗的陽臺垂懸在一道堤岸之上，堤岸陡峭的直通河畔。在一側的樹林邊有座涼亭，看來早已棄置多時。

&ldo;我猜已有七十五年歷史了，&rdo;狄雷尼說。&ldo;或許一百年。看來一開始好像先蓋好中央那棟主屋，兩邊的廂房是後來陸續加蓋的;穀倉是原來就有的。&rdo;

&ldo;她應該很有錢，&rdo;布恩說：&ldo;不過看起來真不像是豪宅。至少她沒有花太多錢維修。&rdo;

草坪上亂草叢生有待整理，樹木也是早該修剪了，灌木叢應當砍除。涼亭的幾扇窗戶都已破損。鋪著碎石子的車道像補丁，露出了幾處光禿的地面。房子旁的花壇惡草繁生。房子本身，還有穀倉，都已久歷風霜，呈現出斑駁的暗灰色，有些地方近乎銀白色。

&ldo;真是破舊，&rdo;狄雷尼說。&ldo;房子看來還很完整，不過若想要象樣點，非得要一群人打打敲敲個半月才行。風景倒是絲毫不受影響。好，走吧……&rdo;

他們緩緩開進車道，停在有三個臺階的正門前。布恩小隊長在他們走到門口前先將外套穿上。門上的漆都已剝落，銅製的門環也失去光澤。狄雷尼組長重重扣了兩次門。

門立刻開啟來。皺眉怒視著他們的高大婦人身形消瘦，幾乎可說枯瘦如柴，面目黧黑，有一張五官粗大的農婦臉孔。她腳上穿著骯髒的室內拖鞋，後腳跟已經磨損了。耀眼的黑色長袍在領口及袖口處打著褶，留下了一處處的髒汙。平坦的胸脯前配戴著一個鑲著浮雕的胸針，手腕上還出人意外的戴著一隻男用的金色電子表。

&ldo;什麼事?&rdo;她說，聲音粗糙、不客氣。

&ldo;麥蘭太太?&rdo;狄雷尼組長問。

&ldo;不是，&rdo;那婦人說。&ldo;你是警察?&rdo;

&ldo;是的，夫人，&rdo;狄雷尼輕聲說，試著擠出一絲笑容。&ldo;麥蘭太太在等我們。&rdo;

&ldo;這邊走，&rdo;婦人下令。&ldo;她們在陽臺。&rdo;

狄雷尼聽不出她的口音，或許是維吉尼亞州的沿岸地區，他想。

她將門拉開，空隙只夠讓狄雷尼與布恩勉強側身進入，一次一個人。他們等她鎖門並扣上門閂，然後跟著她走過沒鋪地毯的拼花地板，經過一道狹長的走廊到達房子靠河的一側。兩位警官環顧四周，迅速瞄了一眼笨重的深色傢俱、玻璃風鈴下已乾枯的花、滿布塵垢的天鵝絨窗簾、椅背套、破損的腳凳、鋪著暗淡桃花心木鑲板及骯髒桌布的灰暗牆壁。有股黴味，其中混雜著貓出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