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頁(第1/3 頁)

&ldo;胡說八道，我可不怕什麼餓死鬼!是你們自己要闖到這裡來的，死了也不能怪我……&rdo;

&ldo;是嗎?&rdo;原先還帶著笑意的聲音突然間變得冷峭嚴厲，&ldo;那懷家莊中那些人呢?!&rdo;

一言既出，對方頓時沉默了。李淳風等了片刻，不見回答，面色微微一動，站起身，順手接過尉遲方手中刀，向那塊刻著字的石壁走去。眉峰聚攏，眉尾斜飛，目光如利刃寒星，臉上一點笑意也無。相識以來，第一次見到這男子如此冷肅攝人的神情，拂雲不禁吃了一驚。李淳風卻視若無睹，從她身邊走過。雙目緊盯空無一人的石壁，語聲越來越慢，一字字吐出，令人不由自主心生寒意。

&ldo;哪怕恨意再深，也不應致無辜者於死地;更何況，那些是你熟悉的人。濫殺無辜，無論出於什麼理由，也絕不可恕!&rdo;

不知從何而來的緊張氣氛籠罩當場。那頭依然沉默，但仔細分辨，卻能聽到一絲壓抑著的急促喘息。李淳風雙眉一揚，驀地一刀劈向身旁岩石，濺出火星，喝道：&ldo;給我出來!&rdo;

就在這一剎那，面前的石壁應聲而開，原來石壁之後竟然隱著一個小小山洞。裡面那人雙手環抱肩頭，啊的一聲驚叫，抬起頭來，正是懷容不知所措的臉。尉遲方趕過去，一把將她抓了出來，剛想揚手打去，突然想到對方是女孩，又將手縮了回來，只是牢牢抓住她的臂膀，令其動彈不得。懷容不顧一切地掙扎著，一面大叫：&ldo;我沒有殺人!你冤枉我!我沒有殺人!&rdo;

&ldo;是嗎?造謠說山鬼降世的人是你，用這毒花毒害鄉民的人是你，想要將我們困死在此處的人也是你，你的所作所為，哪一件不是害人之事?&rdo;青衫男子雙目凜凜，望向懷容，&ldo;說吧，是誰指使你，又想要做什麼?&rdo;

懷容停止了掙扎，慢慢垂下頭，身體也蜷縮起來，低聲道：&ldo;我……我什麼也不想，只是想回家……&rdo;

&ldo;你家在哪裡?&rdo;

&ldo;不知道，我只記得那裡有很多牛羊，很多好大好大的房子……五歲那年，我就被人從家鄉拐賣到京城。阿哥也是孤兒，他和我，我們做夢都想回到家鄉，可是沒有盤纏，又怕被懷三爺知道捉回來……&rdo;

李淳風嘆了口氣，面容也和緩下來。唐朝仍然保持了一部分奴隸制度，入了奴籍之人非但不能與平民通婚，連子女也要世代為奴。相當於社會中最低賤的一層，除非脫籍或贖身，永不得解脫。是以拐賣人口之事比比皆是，甚至有富貴人家子女被人牙子拐去，從此完全失去自由，淪為賤役。身為奴婢，一旦逃跑，任何人皆有權捉拿，主人也可隨意處置。

&ldo;阿哥?是先前打獵的時候和你在一起的那人?&rdo;

&ldo;就是他。&rdo;說到那人，懷容露出笑容，一張平常的臉看上去竟也有幾分美麗，&ldo;阿哥說，他會帶我一起走，一起離開莊子。那天晚上，我們像從前一樣在祠堂裡碰頭。就在商議的時候，我聽見牌位發出了聲音，那聲音說，他是這山中的山鬼，會幫我們完成心願。&rdo;

&ldo;山鬼?&rdo;

&ldo;嗯。他告訴我，供桌下面有一張地圖，要我去尋找地圖上的那個地方，還告訴我如何使用那兒的機關。&rdo;環顧四周，又道：&ldo;就是這裡。三爺他們都說黑雲嶺有山鬼，從來不敢靠近，他們不知道這裡有個秘密的地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