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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巴德點點頭。&ldo;您的邏輯的確很清晰，但邏輯與此無關。我不是要寫什麼科學論文。這後面有二十五年……還有比爾?哈里森，尤金?德雷爾……還有那天保羅在法庭上……我當時在場，為他的小說的心理學價值作證。就是皮特?斯科特給我看那首詩的那天，說我如何透過我的血拼命吸吮空氣，就是那天，我發覺我想殺死保羅，如果我想這樣做，我就有這意圖，否則我在那兒到底要幹什麼?&rdo;

沃爾夫嘆了口氣：&ldo;真遺憾。那些不太仁慈的情感躲在後面指手畫腳，總讓我懷疑人在義憤填膺時，理智是否已完全放棄支配權，更別提那些狂亂的毫無意義的搖擺了。希巴德先生，僱我將蔡平先生繩之以法，這念頭在三週前還令您深惡痛絕，如今您卻決定親手殺死他。您確有此意圖?&rdo;

&ldo;我想是的，&rdo;這位矬子心理學家將威士忌酒杯放在桌上，&ldo;這並不意味著我會這麼做。我不知道。我有此意圖。&rdo;

&ldo;您裝備好了?有武器嗎?&rdo;

&ldo;沒有。我……沒有。&rdo;

&ldo;您什麼?&rdo;

&ldo;沒有。說白了，他在身體方面，是弱者。&rdo;

&ldo;是呀，&rdo;沃爾夫臉上的明暗有所變化，臉頰上的皺紋開始顯露，&ldo;您可以空手把他撕成兩半，撕成顫抖的血淋淋的碎片一一&rdo;

&ldo;也許我會，&rdo;希巴德打斷了他，&ldo;我不知道您這樣嘲笑我是出於無知，還是有什麼企圖。您該知道絕望就是絕望，儘管有理性監視它、控制它，使它不至於歇斯底里。我的身體條件不足掛齒，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我的心智也己經頹喪，竟會嘲笑滋養它的血液，但儘管有諸多不宜，我仍可以殺死保羅?蔡平。我想我現在明白了為什麼能以我的本來面目說話是種解脫，為此我得感謝您。我想我需要把我的決心用語言表達出來。能夠聽到這些話，對我有好處。現在我希望您能讓我離開，當然，只有得到您的許可，我才可以繼續我的計劃。您幹擾了我，坦率地說，我很感激，但沒理由一一&rdo;

&ldo;希巴德先生，&rdo;沃爾夫沖他擺了擺食指，&ldo;對不起，最委婉的拒絕方式就是不讓別人提出請求。不要提一一請等一等。有些事您要麼不知道，要麼沒想到。比如，您知道我和您的朋友們達成了協議嗎? &ldo;

&ldo;知道。皮特?斯科特告訴我了。我不感興趣一一&rdo;

&ldo;但我有興趣。事實上，目前除了這件事，我對別的沒有絲毫興趣，對您最近養成的暴力傾向當然也沒興趣。而且，您知道嗎，在那兒，在古德溫先生的桌上，正是蔡平先生寫那些血淋淋的詩句的打字機。不錯，就是哈佛俱樂部的打字機。我們做了筆交易，您知道嗎?我已準備將蔡平先生的辯辭查個底朝天，儘管他不乏病態的勇氣。您知道嗎?二十四小時之內，我就準備向您和您的朋友們提交蔡平先生對自己所犯罪孽的自白書，使你們不再焦慮，心滿意足。&rdo;

希巴德盯著他，喝乾一直拿在手中的半杯威士忌，放在桌上，又盯著他。&ldo;我不信。&rdo;

&ldo;您當然信。您只是不想相信。很抱歉，希巴德先生，您得重新適應語言的世界、妥協的世界和良好舉止的世界。我很樂意一一什麼?&rdo;

他停下來，看著出現在門口的弗裡茨。沃爾夫看了一眼表，七點二十五分，他說：&ldo;對不起，弗裡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