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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惠仁也沖老人笑了笑，他們眼神一對，彼此心照不宣。

&ldo;確實是好東西，不過我可享受不到。&rdo;謝惠仁說，&ldo;莎莉小姐喜歡，就轉送給她吧。&rdo;

謝惠仁心想，平白無故地要這麼貴重的東西，確實是太唐突了，看起來莎莉和這個委託人有什麼關係，那麼送給莎莉，也就等同於將如意還了回去。

&ldo;好!好!&rdo;老人坐直了身體，大聲地叫著。之後又側過身子，臉上還是笑眯眯的，輕聲輕氣地說：&ldo;莎莉小姐，你還喜歡吧。&rdo;

莎莉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驚呆了，她看看謝惠仁，又看看老人，&ldo;這怎麼可以?&rdo;

&ldo;有什麼不可以!&rdo;老人一把抓過如意，塞在她的懷裡。

莎莉驚喜地把玩著它，片刻，無意中問道：&ldo;您是從哪裡弄到的啊?拍賣得來的?&rdo;

&ldo;唉，清國遜帝溥儀從天津去東北時送給我祖父的。&rdo;

莎莉差點把如意從手中扔了出去，她和謝惠仁幾乎同時驚叫，&ldo;什麼?&rdo;

謝惠仁打量著這間書房，幾乎所有的藝術品都是中國的，天知道他從哪裡弄來的?也許是從滿清遺老貴族手裡買來;也許是從中國&ldo;偷來&rdo;，如同1911年日本人吉川小一郎用難以想像的低價&ldo;買&rdo;了敦煌石窟中300多卷寫本和兩尊唐塑;更可能的是，他們直接從中國搶來……在那段誰也忘記不掉的歷史中，他們究竟搶走了多少珍寶!

謝惠仁沉默了，他和莎莉無言地對視著。他們都從對方的眼神中讀出來：那件南北朝的佛頭!

正文 第23節：(23)

書房裡的氣氛很緊張，老人靠在沙發裡，沉靜地坐著，他似乎在回憶遙遠的往事，而那往事，好像又讓他不堪回首，使得這回憶顯得沉重。半晌，他嘆了口氣，輕聲地說，&ldo;惠仁，聽說，你現在只是個文學院講師?可我知道，你對佛學很有研究呢。&rdo;

&ldo;佛學是中國文學一個非常重要的組成部分。&rdo;謝惠仁緩緩地說，&ldo;況且，我從小……&rdo;

這才是此次來的主要目的!想到從小居住過的寺廟，他立刻反應過來，那張奇怪的圖片，那條神秘的銀鐲花紋。

&ldo;先生，這張圖片……&rdo;說著，謝惠仁的手伸入西裝內袋，摸到那張列印著照片的紙。

&ldo;不談不談，不要著急。&rdo;老人還是擺了擺手，&ldo;我們先喝茶吧。&rdo;

好像老人有預感似的，山戶恰巧剛從門口進來，這次他手裡託著一套古色古香的茶具。

看著山戶擺放茶杯，老人又恢復了快樂，張羅著說：&ldo;來，嘗嘗我這兒最好的蒙頂。&rdo;

&ldo;蒙頂?&rdo;莎莉放下手中的如意，她似乎沒聽說過這個茶名。

謝惠仁解釋著說，&ldo;四川蒙山山頂產的茶，歷來是佛家茶的珍品。&rdo;

&ldo;不錯，果真是佛學活字典啊。&rdo;老人笑呵呵地示意，讓謝惠仁品一品。

謝惠仁喝了一口，&ldo;好茶，水也好。&rdo;

老人神秘地說，&ldo;茶具也很重要啊。&rdo;

謝惠仁會意，仔細打量著手中的茶杯，看得出來，這是很名貴的古瓷，造型端莊，胎壁很薄，卻難得的均勻，顯然是上品。最驚人的是，茶杯似乎不是通常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