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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講愛爾蘭人的蓋爾特語，發音一樣爛。&rdo;

&ldo;什麼?&rdo;

他揮揮手錶示算了：&ldo;我會慢慢改進的。&rdo;

&ldo;他父親很了不起。&rdo;她的雙眼發亮，&ldo;他讓我住到他們家，給我單獨的臥室，有乾淨的床單。我跟著一個家教學英文。我，一個鄉下小孩。&rdo;

&ldo;那他父親要求你怎麼回報呢?&rdo;

她看著他的雙眼：&ldo;你真噁心。&rdo;

&ldo;這個問題很合理啊。&rdo;

&ldo;他什麼都不要求。或許他因為自己幫這個鄉下女孩所做的一切，心裡很得意，但也就是這樣而已了。&rdo;

他舉起一隻手：&ldo;對不起，對不起。&rdo;

&ldo;你老在最好的人身上，找他們最壞的一面，&rdo;她說，搖著頭，&ldo;又在最壞的人身上，找他們最好的一面。&rdo;

他想不出該怎麼回答，於是聳聳肩，讓沉默和酒精發揮作用，好讓氣氛回復到比較柔和的狀態。

&ldo;來吧，&rdo;她滑出卡座，&ldo;來跳舞。&rdo;她拉著他的雙手。

&ldo;我不跳舞的。&rdo;

&ldo;今天晚上，&rdo;她說，&ldo;每個人都跳舞。&rdo;

他讓她拉著自己站起來，即使他痛恨跟艾斯特班同場跳舞，或者，別那麼誇張，連跟迪昂同場跳舞他都覺得丟臉。

果然，迪昂公然嘲笑他，但他已經醉得不在乎了。在格蕾西拉的帶領下，很快，他就找到了一種自己可以跟上的節奏。他們跳了好一會兒，拿著一瓶蘇亞雷斯黑朗姆酒傳來傳去輪流喝。中間，他一度發現眼前有兩個格蕾西拉的影像交疊‐‐其中一個她像絕望的獵物般拼命跑過落羽杉沼澤，另一個她則在他兩三英尺外跳舞，扭動臀部，搖晃肩膀和頭部，同時把酒瓶湊近嘴唇。

他為這個女人殺人。也為自己殺人。但有個問題他一整天都想不出答案，那就是‐‐自己為什麼要朝那個水兵賽勒斯的臉開槍。你那樣做一定是因為你很憤怒，否則朝他胸口開槍就得了。但喬把他的臉轟爛了。那是針對個人的。當他忘情地看著她搖晃的身影時，這才明白，他會那樣做，是因為他在那士兵眼中清楚地看到，這個人瞧不起格蕾西拉。因為她是褐色面板，強暴她也不是罪，只是在享受一種戰利品而已。當賽勒斯強暴之時，不論她是死是活，對他都沒有差別。

格蕾西拉雙臂高舉到頭上，一手抓著酒瓶，手腕交叉，前臂如蛇般互動扭動著，淤青的臉上彎出一個歪斜的笑容，眼皮半垂。

&ldo;你在想什麼?&rdo;

&ldo;想今天。&rdo;

&ldo;今天怎麼樣?&rdo;她問，接著就從他的眼神裡看出來了。她垂下雙臂，把酒瓶遞給他，兩個人離開跳舞區中央，又回到桌邊站著喝朗姆酒。

&ldo;我不在乎他，&rdo;喬說，&ldo;我想我只是希望有別的辦法。&rdo;

&ldo;沒有別的辦法。&rdo;

他點點頭：&ldo;所以我不後悔自己所做的，只是很遺憾這件事發生了。&rdo;

她拿走他手上的酒瓶：&ldo;要感謝一個冒險救你一命的人，該怎麼做?&rdo;

&ldo;冒險?&rdo;

她用手背擦擦嘴巴：&ldo;是啊，要怎麼感謝?&rdo;

他朝她昂起頭。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