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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珠子咕嚕嚕一轉，顯然是想逃跑，我立馬握緊了右手，拖著他把放在床頭的步搖拿到手。然後毫不猶豫地將步搖穿過他的右手直直釘在了牆上。

他痛得哀嚎了一聲，眼淚都泛了出來。

&ldo;說!&rdo;

王孟立馬跟狗似的聽話：&ldo;我說，我說!我、我一直沒找到好工作，突然想到你媽是神婆，就想、想跟你媽求點厲害東西戴在身上，這樣就能、能順利找到工作了……我、我怕你不同意幫我，就想先跟你敘敘舊情，啊……&rdo;

好一個敘敘舊情。呵，他擺明瞭是想利用邪術直接平步青雲!

我拔出不要直接插在了他的肩頭上，他痛得不停抽搐，額頭上也冒出大滴大滴的汗水。

我冷笑，竟然一丁點同情都沒有：&ldo;當初在老槐樹下，我被老鬼掐著時暈了過去，當時是不是你假扮了九淵?想把我騙去哪裡?&rdo;

這廝聽後，瞳孔幾乎要擴滿整隻眼珠：&ldo;青竹，不、不是我，你別殺我，放我一命吧，我、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rdo;

不是他，那又是誰?那個假九淵說的話在柴老六嘴裡也出現過，彷彿預言。

&ldo;老鬼是誰，他當初為什麼不殺我?&rdo;我看到左手食指上的破口，慢悠悠地放進嘴裡嘬了嘬，&ldo;很香，你是想喝嗎?&rdo;

我說著就把手指往他嘴裡送，他嚇得緊緊貼在前頭上。很沒出息地開始流眼淚。

&ldo;青竹，我、我不清楚，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我、我就知道老鬼還沒死，你們燒了老槐樹，又長了一棵……我、我打不過他們，只能幫他們做事，我、我心裡是向著你的，青竹，真的……老鬼還說你是他的……&rdo;

他嚇得語無倫次，我大致聽出了一些門道。

老鬼不想讓我見張醫生，但他們終究沒能成功阻止。

老鬼當初不知道我的&ldo;特殊身份&rdo;，人皮鬼一直披著人皮跟張醫生打交道，所以張醫生起初可能也不知道人皮鬼跟老鬼的關係，他們之間存在著某種交易，而張醫生則一直在幫他找活陰。

老鬼因為某種原因，不能肆無忌憚地在半廟村橫行，這也是他為什麼會在整個過程中那麼小心翼翼。我估計他必定是跟鬼門坳裡的那些鬼物一樣，受制於什麼東西，沒辦法離開半廟村。

王孟畢竟是個小嘍囉。說話總是重複，我聽得煩躁，直接把血擦在了他的臉上、心口上、命根子上。

他驚恐地開始哀嚎，我則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慢慢灼燒成炭火。最後在驚懼中化為灰燼。

身體突然跟卸了力似的一軟，我剛想倒到床上，突然有人焦躁地開始敲門：&ldo;有人嗎?有人嗎?三師叔，這間房裡陰氣很重。&rdo;

&ldo;苗璃。不要多管閒事。&rdo;一個蒼老的聲音斥了一聲，似乎拉著她走遠了。

我隱約聽到那個叫苗璃的女孩子說她失蹤的二師叔原來就在這附近捉鬼，還說也許我這間房裡住的就是她二師叔。

我長吁了一口氣，突然感覺腦子無比沉重。肩膀也酸得厲害，回想剛才發生的一切，不真切到似乎只是個夢。

第二天醒過來時，郭沐霖正坐在床尾盯著牆頭的步搖在沉思。地上有一攤烏黑色的水漬，證明王孟已經從這個世界消失。

他看我醒來，疑惑地盯著我的臉看了好一會兒：&ldo;昨晚有誰來過?這是你弄的?&rdo;

我被他看得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