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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上的長管手槍不斷在斯基普身上打轉，有一陣，我甚至認為他要開槍了。我兩手托住點四五手槍，瞄準他。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他把槍朝天花板一指，&ldo;我們先走，你們十分鐘之後再離開這裡，明白嗎?&rdo;

&ldo;好吧。&rdo;我說。

他朝天花板開了兩槍。螢光燈管爆了，屋裡又是一片漆黑。槍聲很響，燈管爆裂的聲音更響，不過，儘管一片黑暗，聲響巨大，我卻不為所動。我的點四五一直瞄著他們退去的方向，手指頭也一直扣在扳機上。

我們並沒有遵照指示在那裡待上十分鐘。我們匆匆忙忙離開那裡，斯基普把那個袋子緊緊抓在手上，我則握著手槍。在我們還沒過街上車前，卡薩賓已經發動引擎，猛踩了幾次油門，發出尖銳的聲音。我們慌忙跳進後座，叫他往前沖，在街角轉彎，我們話還沒有說完，車已經動了。

我們先左轉，再左轉，轉到十七街的時候，卻見到博比&iddot;魯斯蘭德吊在樹上，好像連氣都喘不過來的樣子。比利&iddot;基根在對街，慢慢朝我們走來，還停了一會兒，點根煙。

博比說：&ldo;哦，天哪，我真是嚇壞了。他們沒命地一直往前沖，一定是他們，只有拿到錢想溜的人才會那麼不要命。我在比較後面的地方，見是見到他們了，但是來不及跑出來看。你知道嗎?其中一個人手裡好像有槍。&rdo;

&ldo;你沒聽到槍聲嗎?&rdo;

他沒聽到，其他人也沒聽到。我不覺得意外。那傢伙的槍口徑不大，在密閉的屋裡，槍聲或許震耳欲聾，但在室外可能一點聲音都聽不到。

&ldo;他們跳上車子，&rdo;博比說，手還指著車子原先停的地方，&ldo;車一下子就發動了，我趕快跑出來，想看看他們的車牌。可是我跑得不夠快，再加上燈光很暗，所以‐‐&rdo;他聳了聳肩，&ldo;什麼也沒見到。&rdo;

斯基普說：&ldo;盡力就行了。&rdo;

&ldo;我的身材完全走樣了。&rdo;博比說，他拍了拍他的肚子，&ldo;腿軟軟的，走路沒風，眼睛也不行了，根本沒辦法跟著球員跑，吹完一場籃球比賽。我死定了。&rdo;

&ldo;你剛才應該吹哨子的。&rdo;斯基普說。

&ldo;只可惜我根本沒帶哨子。你覺得我只要一吹哨子，他們就會棄械投降?&rdo;

&ldo;他們可能會朝你開幾槍。&rdo;我說，&ldo;別再想車牌的事了。&rdo;

&ldo;至少我試過了。&rdo;他說，把眼光轉向比利，&ldo;基根在那裡，離他們比較近，可是他連動也沒有動一下，只知道坐在樹底下，看風景。&rdo;

&ldo;看你媽的狗屎。&rdo;基根說，&ldo;我在處理我手上的事情。&rdo;

&ldo;你是說喝你身上的樣品酒是不是?&rdo;

&ldo;總要提提神吧。&rdo;基根說。

我問博比記不記得那輛車的型號。他抿了一下嘴，還是搖了搖頭。&ldo;只知道是深色的，現在的車子看起來都差不多。&rdo;

&ldo;這倒是真的。&rdo;卡薩賓說。斯基普同意他的話。我正想問另外一個問題時，比利&iddot;基根卻說那輛車是水星伯爵，出廠三到四年，顏色是深藍或黑色。

所有人都住嘴瞧著他。他半點表情都沒有，只顧翻他胸前的小本子。&ldo;ljk1914。&rdo;他念道，&ldo;有人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rdo;正在我們不知如何作答的時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