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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恍然大悟，作為門外漢，對這些還真不清楚，他這麼一說，心裡便有了個大概。

我把我的猜想告訴他，我說：&ldo;在我們農村，有個說法，如果遺體怨氣大，屍體的重量就會很重，我們拉不開696號冷藏櫃，會不會是這櫃子裡的遺體老師有怨氣?&rdo;

吳雨辰錯愕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慢慢的回過頭去，許久才冒出一句：&ldo;我們那邊也有這種說法。&rdo;

然後又狠狠的抽了一口煙。

&ldo;可遺體老師是自願捐獻出來的，照理說應該很安詳才對，哪裡會有什麼怨氣?&rdo;我反問道。

這時他又轉過頭來，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我，然後問我：&ldo;誰告訴你，遺體都是自願捐獻出來的?&rdo;

我猛吃一驚，問道：&ldo;什麼意思?&rdo;

&ldo;捐獻的只是很少的一部分，雖然現在是文明社會，但是在我們國人的傳統觀念當中，死者為大，都希望死有全屍。&rdo;他又吐出了一口煙說道：&ldo;即便是捐獻出來的，很多都只是作為標本用，一般都不會讓解剖用，到了約定的時間後，死者的後人會來領走死者的遺體，進行火化，然後收走骨灰入葬。&rdo;

&ldo;那這些遺體老師是哪裡來的?&rdo;我驚得目瞪口呆，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按吳雨辰的說法，這些遺體老師應該都是非志願的，如果這樣，那有怨氣再正常不過了。

我吐著白煙，混著白煙吐出兩個字：&ldo;買的。&rdo;

我嚇了一跳，差點把手裡的煙丟掉，兩眼直勾勾的看著他。

&ldo;以前有戰爭，會有很多無辜死亡的人，再然後是天災，地震，洪災什麼的，現在很多遺體老師，都是98年和08年兩次天災的時候，收起來的無人認領，或者已經無法確認身份的那些人。&rdo;吳雨辰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說道：&ldo;但這些都會消耗的，每年都要消耗掉很多，因為每一年都有無數的醫學院的新生，所以遺體來源嚴重不足，每個醫學院都會到外面去買，廣西，雲南，四川，東北都有，都是無人認領的屍體，現在的價格大概是男的兩萬，女的兩萬五，以前有流行水葬，就是屍體放木筏上，然後放在大河中，隨水漂流，然後有些見錢眼開的人就到下游，等著撈屍體，轉手賣給醫學院的人，暴富的人很多，發的都是死人財。&rdo;

我被嚇到了，臉色比吳雨辰還難看，我也學著他蹲在牆角，手裡的煙燒盡，丟在地上，又一人點了一根。

&ldo;一些軍醫背景的醫學院他們的屍體來源就很充足，因為有很多死刑犯可以免費提供。&rdo;吳雨辰說道：&ldo;但是死刑犯的怨氣更大，學醫學的又要相信科學，要科學不要鬼神，這矛盾很大的，他們用這些遺體老師的遺體去懂得人體的構造，卻口口聲聲說抵制迷信，說不定他們在解剖遺體的時候，遺體的靈魂就在他們的身邊，靜靜的看著他們。&rdo;

他這麼一說，我心裡直發毛，因為一會還要把969號遺體老師搬回去的，感覺挺嚇人的。

&ldo;怎麼?怕不怕，如果怕的話，就不要幹了，找份家教什麼的。&rdo;吳雨辰擠出有點瘮人的笑容說道，他這是五十步笑百步。

&ldo;幹都幹了，慢慢就會習慣的。&rdo;我硬著頭皮說道。

&ldo;其實剛才進冷藏室還算是比較好的，你是沒去過地下屍庫，我第一次下屍庫的時候，整整做了一個月的噩夢，太嚇人了。&rdo;兩根煙就撬開了吳雨辰的嘴，開啟了話匣子之後，吳雨辰的話多了，又或者是想多說話，排解心裡的恐懼。

&ldo;地下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