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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不顧寒冷與疲憊,觀看了許久,他的同伴們費了好大勁兒才把他拉下來;但是該到休息的時候了,雪屋已經修好了,四個旅行者像鼴鼠一樣縮成一團,不久便睡著了。
第二天和隨後幾天平安無事,旅行順利與否,速度快慢,是由氣溫的變化決定的,有時嚴酷、冰冷,有時潮濕、刺骨;應該根據地面狀況,決定穿鹿皮鞋還是雪地鞋。
這樣就到了1月15日;月亮成了一彎月牙,很快就隱沒了;太陽儘管隱沒在地平線下,有六個小時發出一種黃昏的光芒,但還不足以照路;還得按照羅經指定的方向探路。貝爾走在前面;哈特拉斯徑直跟在他後面。然後辛普森和醫生,一前一後,只看得見哈特拉斯,也竭力保持在直線上。但是,儘管他們小心翼翼,他們有時還會偏離30°到40°,還得重新開始探路。
2月15日,哈特拉斯估計向南走了100海里;這天上午用來修理各種日常用具和宿營用具;也沒有忘記讀經。
中午,他們又開始前進了;天氣非常寒冷;溫度計上顯示的是-36c,天空異常晴朗。
忽然,不知為什麼驟然起了變化,地上升起一團完全凝固的霧氣;它大約有90英尺高,全然不動;他們只有在一步之內彼此才看得清楚;這種霧氣凝結在衣服上,豎起了長長的尖尖的冰稜。
旅行者們遇到這種冰霧,第一個想法就是聚在一起,立即就傳來了各種喊聲:
&ldo;噢,辛普森!&rdo;
&ldo;貝爾!在這裡!&rdo;
&ldo;克勞伯尼先生!&rdo;
&ldo;醫生!&rdo;
&ldo;船長!您在哪兒?&rdo;
四個旅伴互相尋找,手臂在濃霧中揮來揮去,眼睛卻什麼也看不見。但讓他們擔心的是,他們聽不到任何回答;好像這種霧氣不適於傳播聲音。
每個人都想開槍,發出聚在一起的訊號,可是,若說講話的聲音太弱,開槍的聲音又太強了,因為回聲互相淹沒,從四面八方反射過來,產生一種混響,沒有確定的方向。
每個人都照自己的本能行動。哈特拉斯停了下來,雙臂交叉,等待著。辛普森只能費力地拉住他的雪橇。貝爾後退了幾步,用手仔細地摸索著腳印。醫生撞上了冰塊,跌倒了又爬了起來,左走右走,步子也亂了,越來越迷亂,五分鐘之後,他自言自語地說:
&ldo;這不會持續多長時間的!這氣候真是奇特!真讓人出乎意料!真不知道該倚仗什麼,更不用說這些把臉敲疼的冰稜了。噢!噢!船長!&rdo;他又叫了起來。
但是他沒有得到迴音;他完全出於偶然,又把槍上了膛,雖然他戴著厚厚的手套,冰涼的槍管把他的手弄得火辣辣的。正在幹這個的時候,他好像隱隱約約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晃來晃去。
&ldo;好不容易!&rdo;他說,&ldo;哈特拉斯!貝爾!辛普森!是你們嗎?回答我!&rdo;
傳來了一聲悶響。
&ldo;咳!&rdo;好心的醫生想,&ldo;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do;
影子越來越近;它最初的體積減少了,輪廓突出了,醫生腦中閃出一個可怕的念頭。
&ldo;一頭熊!&rdo;他心想。
的確,這可能是一頭體積很大的熊;它在霧中迷了路,來來往往,往回退,險些撞上這些旅行者,他肯定不會懷疑他們的存在。
&ldo;事情複雜了!&rdo;醫生想,他一動不動。
他有時會感覺到這頭野獸撥出的氣,接著,它又消失在這冰霧中了;有時他會隱隱約約地看到這頭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