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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神是那麼熟悉，熟悉的讓她忍不住潸然淚下。

“老師，是您嗎？”韓伊雪努力讓自己的臉上綻放出幾抹笑容，哽咽著問道。

陳文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韓伊雪，好像要把這個美麗的人兒，收進眼底，藏在心裡。

韓伊雪也沒有說話，她很想就這麼無所顧忌的撲到他的懷裡。在他寬闊溫暖的懷抱裡好好痛哭一場。可是她不敢，她害怕自己等來的又是一個會把她重新打入無情地獄的絕望。

兩人就這樣彼此深情凝視著，誰也沒有說話。

一陣清風拂面而過，吹起陳文散落在臉龐的黑髮，吹起韓伊雪眼角的淚珠。

世界在這一刻凝滯，四年的思念化作一道無形的七色彩虹，穿越時空回到了四年前曾經相處的點點滴滴。

“對不起。”在韓伊雪萬分期待的目光中，陳文終於打破了夜的寂靜，緩緩開口說道。

“對不起……”

簡簡單單三個字，卻彷彿晴天霹靂，悶雷炸響，將韓伊雪柔弱的身軀輕而易舉的擊倒在地。

韓伊雪腦中一片空白，身子不由自主的蹬蹬向後倒退幾步，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從跳動的心臟蔓延向四肢，然後軟弱無力的癱倒在地，朦朧的雙眼不可置信的凝望著陳文，似是至今依然無法相信對不起三個字是從陳文口中說出。

對不起。

陳文從來不會說這三個字。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說了。天堂與地獄，果然永遠只是一線之隔。

他不是陳文，可是他的眼神卻和陳文一樣。

“不……不會的，不會的，一定不會的，老師，一定是您，對嗎？”韓伊雪失魂落魄的衝到陳文跟前，雙手緊緊抓著陳文的雙手。聲嘶力竭的叫喊著。

她不相信眼前的一切，她無法接收這樣的事實。如果陳文真的從來沒有出現過，也許她不會這麼激動，也許她會就這樣一直帶著和他的美好回憶一天天活下去。

可是西門的出現，卻帶給了她。帶給了終極一班所有人希望，但這希望又在頃刻間被炸的一片粉碎。這簡直就是世間最殘忍的懲罰。

“對不起。”陳文顫抖著身子，發燙的身體搖搖欲墜，晶瑩在眼眶流轉，抬起頭，強忍著不讓眼淚留下。

很想，很想，真的很想把這個柔弱的女子擁抱入懷。可是他不能，就像他不能開口承認自己是陳文，不能和她相認一樣。

老天爺，真的太殘忍了。陳文顫抖著雙手，想要拭去她眼角的淚水，但卻始終鼓不起勇氣，終於還是在心中頹然的嘆口氣，默默的轉過身，背對著韓伊雪。

他不敢再看韓伊雪，生怕自己會一時忍不住。

“我不要對不起，我只要老師，我不要對不起，我只要老師能重新回到我身邊。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韓伊雪掙扎著從地上爬起，雙手掩面從陳文身旁落荒而逃。

她也不敢再多看陳文一樣，她怕自己會忍不住把他當成自己最心愛的男人。

“這又是何苦呢。我並不值得你們這樣。”陳文仰首望月，緩緩閉上雙眼，喃喃自語。

“真的需要這麼殘忍嗎？殘忍的讓我們僅存的一點希望都要被無情的毀滅。”穿著宮廷禮服的德妮芙不知從哪裡走出來，站在陳文身後，雙手從後背探到陳文胸前，緊緊將身體貼在他的後背上，語氣幽然哀怨。

“我不想的，我從來沒想過要這樣。可是現實卻逼的我不得不如此。”陳文將德妮芙柔弱的芊芊細手握在手心裡。

他知道，從韓伊雪之前神情出現異常開始，自己即使可以瞞過所有人，但絕對瞞不過德妮芙。所以他一直留在這裡等待著德妮芙出現。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聰明，聰明的讓人心疼。”陳文轉過身子，靜靜的凝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