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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他自己是這樣認為的。他絲毫不認為,此時的他,已經陷入了徹底的癲狂。
老張的妻子,這些日子滿腹怨氣。老張進門的時候,她正在吃飯。一見到老張回來,她就立刻變得暴跳如雷。
&ldo;你去哪裡了?!&rdo;一進屋她就厲聲質問。
&ldo;你沒在醫院?&rdo;老張不解地問。
&ldo;我在醫院盯了一天一夜了!弄得一身臭汗,也沒飯吃,你也不去替我,我只能回來了。&rdo;
&ldo;你不在那裡盯著,閨女怎麼辦?&rdo;
&ldo;愛怎麼辦怎麼辦!&rdo;說著她把碗筷一推,就躺床上去睡覺了。
&ldo;你以為我閒著呢!我在外面天天跑關係!&rdo;老張追著她說。
妻子轉過身,漲紅了臉大吼道:&ldo;跑關係有個屁用!送上門的記者你不用,你去跑什麼鳥關係,這裡你還認識誰?親戚都不管這事!人家去參軍,出來不是有個好工作,就是能有個技能。最不濟了還有一堆戰友。你等於白參軍,進去的時候是個,出來還是一個!&rdo;
&ldo;我操你媽!&rdo;老張站在床腳,跳著腳地罵。
&ldo;讓我們受苦,&rdo;她突然捂著臉痛哭了起來,&ldo;活著還有什麼意思,讓人家這樣欺負。&rdo;她一邊抽泣,一邊嗚嗚地埋怨:&ldo;這樣活著,還不如死了,要你一個男人,有什麼用。&rdo;
老張聽罷,咬牙切齒,撕心裂肺地大吼一聲,就摔門走了。家的感覺,在他的心裡,已經徹底死去了。
失去了時間概念的老張,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行走。女兒剛出生時的畫面,在他的腦海中不斷重演。女兒學走路,開口叫他&ldo;爸爸&rdo;的一幕,猶如就在眼前。十幾年來,女兒是他生活的唯一目的,他活著就是為了讓女兒生活得更好。讓她健康、快樂地長大成人。
圍著小區繞了不知道多少圈之後,他開啟那輛偷來的汽車,發動了引擎。
將車開到醫院門口,他下車走入醫院,找到了女兒的病房。女兒病房門外的不遠處,徘徊著幾個抽菸的男人,護士從他們身邊經過,一隻手捂著鼻子,一隻手在驅散煙霧。
&ldo;醫院不許抽菸!&rdo;一個男醫生經過時提醒他們。
那些人就像沒有聽到一樣,旁若無人地繼續吸菸。
老張盯著他們,覺得這些人有些奇怪。他走進護士站,詢問那些人的來歷。
護士臉上露出厭惡的表情說:&ldo;就是前一陣報導的那個孩子,家裡人被滅門都死了,他被煤氣炸傷了。這些人是孩子家屬,保護孩子安全的。看這些親屬的素質,就知道他們家沒好人。&rdo;
老張驚愕了一下,突然問道:&ldo;沒死?怎麼會沒死?&rdo;
護士面露狐疑,老張洩露秘密,忙掩飾道:&ldo;孩子命真大!跟我孩子一樣命大!&rdo;
說完,他不自然地笑了笑。
老張坐在昏睡的女兒床邊,滿腦子的胡思亂想。他站起身開啟窗子,大口地呼吸外面的新鮮空氣,終於才讓自己的思緒變得有條理了一些。
他想:現在只有兩條路,要麼殺死那個孩子。要麼在孩子醒來之前,弄死王寶全一家。殺了孩子,可以獲得更多的時間,但是醫院遍佈著攝像頭,到處都是目擊證人。如此一來,與直接自首無異。可如果不殺他,一旦孩子醒來,他也早晚會被抓到。到時候報仇就更加不可能了。
他想起了在部隊時,教官總對他們說的話:&ldo;兩點之間,直線最短。&rdo;
那是他們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