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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忠小心翼翼地提醒道:「陛下,你忘了前段時間,閣老大人入宮跟您提過一次,他舉薦了一個江州舉人進國子監。」
景昭帝恍然大悟:「樓君炎?」
「對,就是他。」
樓君炎這個名字甚是耳熟,景昭帝記得應該還從何處聽說過,只是一時想不起,便作罷。
這時,有太監進來稟告。
「陛下,閣老大人求見。」
「宣。」
秦守正走了進來,整個人神采奕奕,如瞬間換發了勃然生機,竟不顯絲毫老態,恭敬地跪在地上行了禮:
「老臣參見陛下!」
「平身。」景昭帝狐疑地看向他,「閣老何事如此高興?」
秦守正捻了捻略微發白的鬍鬚,隨即將攏在袖中的東西順了出來,遞給景昭帝面前,孫忠見君臣即將商討國家大事,當即便躬身退了出去。
「陛下,這法子能徹底治理流江水患,一勞永逸。」
秦守正看著景昭帝,激動道,「這般奇偉瑰宏的水利工程恐怕千古難見,若真能成功,千秋功績不亞於秦嶺長城,流江水域寬廣,橫貫南北,既能解決流江水災,又能將流江之水利用於農田灌注,又能引至北嶺那片旱地,這於百姓於國皆是天大的好事。」
景昭帝聞言,沉吟道:「可曾算過人力物力,以及國庫是否充盈,能否支撐這般浩大的水利工事?」
秦守正僵了一下,略有些遲疑:「大晉最不缺的便是人和物資,可這國庫的銀子確實有些捉襟見肘,早些年,大晉與北漠年年徵戰的確耗費了不少,流江水患,北嶺乾旱,這也是撒出去不少銀子。」
秦守正本想提議懲治貪汙腐敗,以此謀取存銀,可水至清則無魚,京城世家大族又是盤根錯節,稍有不慎便會引起更大的亂子,甚至動搖國本,只能打消此念頭。
提高賦稅,增加百姓負擔,亦是不可取。
士農工商,唯商最富。
腦子裡打了個轉,秦守正動了動嘴皮子,倒底是將最後一個念頭吞回了肚子裡,商戶乃大晉經濟命脈支撐,若冒然而動,後果亦是不堪設想。
「看來,閣老也沒什麼好辦法解決銀子的事?」景昭帝淡淡地看了一眼秦守正,面目威嚴,視線移到那疊稿紙上,不知在想什麼。
「老臣無能。」秦守正低頭。
景昭帝神色微凜,慢聲道:「你若無能,怎能給朕提供這般精妙的水利工事圖?朕記得工部以前有個專門鑽研如何興修水利的鬼才範世成,曾經也向朕提過一份關於治理流江水域的方案,與此圖有異曲同工之效,只不過你拿來的這份比他那個更為完善,似乎解決了他沒法解決的問題。」
秦守正擦了擦汗,回道:「這法子的確不是老臣所想,老臣不敢居功!只是交給老臣圖紙的人,更不想顯露于于人前!」
「哦?」景昭帝饒有興致道,「為何?」
「天縱英才,過則易損!陛下,忘了範世成是如何死的?」
景昭帝擰眉。
範世成此人的確足夠聰明,個性耿直,是個會做事的,但卻不適應官場,損害了別人的利益,以那樣悽慘的下場收了尾。
「那個人是誰?」
秦守正自然不可能在景昭帝面前故作神秘,躬身上前,低聲說了一個名字。
又是這個名字?
景昭帝眼中劃過一抹精光,沉聲道:「範世成已死,治理流江之事,暫時也找不到能接替範世成之人,此事暫且擱淺。煩請閣老在此之前,想想這幾百萬兩的白銀該從何處出?」
「是。」
秦守正默了默,知道景昭帝已是鐵了心要解決流江水患的事,當年重用範世成便是如此緣由,只是範世成死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