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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隊回到走廊裡，觀察郜大海家的地理情況：門口擱著做飯的灶臺。說是灶臺，其實就是兩張破桌子加一個煤氣罐。上面擺著電磁爐、小炒鍋和案板菜刀，放眼望去全是危險物品。薛隊無奈地搖搖頭：&ldo;你們的灶臺和別人家共用嗎?&rdo;

李美俠說：&ldo;和三柱家共用。&rdo;

&ldo;秦昭平時在哪兒做飯?&rdo;

&ldo;他平時在外面吃，自己不開火。&rdo;

老薛點點頭，戴上手套翻翻郜大海家的櫥櫃，裡面除了一些糖鹽米麵之類，還有郜大海煎藥用的砂鍋。砂鍋是清洗過的，裡面很乾淨，還浮著水根兒。他問李美俠：&ldo;郜大海平時吃的藥在哪裡?&rdo;

李美俠也翻箱倒櫃地找了找，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說道：&ldo;哦，我想起來了，他的中藥就剩下最後的半包了，療程也結束了，估計昨晚喝了之後就連袋子帶藥渣全扔了。你看，他把鍋都刷乾淨了。&rdo;

薛隊開始覺得反常了。連藥渣子都不剩一粒，恐怕乾淨得太徹底，倒像是有人故意毀滅證據似的。

&ldo;郜大海平時也是自己刷藥鍋自己倒藥渣子嗎?&rdo;

&ldo;平時這些活兒都是我來幹，只不過昨天我帶孩子回孃家了，估計就是他自己把這些活兒幹了吧。&rdo;

喝了酒吃了藥，倒了藥渣洗了藥鍋，郜大海完成這一系列動作後就一命嗚呼了。到底是哪個環節有問題?單獨看上去都沒問題，貫穿起來好像也不足為奇。等等，一個做小買賣的大漢晚上回來喝點小酒，又自己熬藥自己刷鍋……好像活得太細緻了。再結合李美俠家裡亂七八糟的情況，孫小聖像憋了個響屁一樣興奮不已。他扭臉看看李出陽，這傢伙還在盯著藥鍋發呆呢。

不行，屁越憋越蔫，回頭要讓李出陽先放出來，自己就只能聽響了。孫小聖準備提前將猜測告訴薛隊。他還沒開腔呢，看護著秦昭的派出所民警就叫他們。秦昭醒了。

老薛和李出陽推門進來時，秦昭還揉著後腦勺上的大包。一屋子的臭味，派出所民警臉都被燻綠了。小聖翻翻包，發現還有幾個上次霧霾天領的一次性口罩，掏出來挨個發。到了李出陽跟前，他一臉抱歉：&ldo;沒了。&rdo;

秦昭看見一群戴口罩的向他靠近，跟見了七三一部隊似的緊張地縮在床角。薛隊戴著口罩咯咯一聲，像在笑：&ldo;聽說你有聽牆根兒的毛病?&rdo;

&ldo;我我……&rdo;秦昭本想否認，但看著老薛身邊的土電話頓時語塞，臉憋得通紅。

&ldo;昨天晚上，你人在哪裡?&rdo;

&ldo;昨天晚上時間長了……您問的是哪個時間段?&rdo;

&ldo;當然就是郜大海回到家後。別裝糊塗!&rdo;

&ldo;我，我當時不在家……我當時吃多了在外面散步。&rdo;

&ldo;散了整整一晚上?你是孤魂野鬼?&rdo;

一邊的電腦上還登著qq，李出陽走過去檢視。小聖步步緊隨，看見出陽隨便開啟一個最近聯絡人，沒看內容看時間，果然發現了昨晚的聊天記錄。

&ldo;這記錄怎麼算?你想好了再說!房東那裡有監控，再給你一次說實話的機會。&rdo;小聖搶在李出陽前面問道。

秦昭垂下頭：&ldo;好……我昨晚是一直在屋裡來著。但是我可什麼都沒做，我一直在上網。你也看了，我有聊天記錄為證。&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