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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小超使勁皺眉，搖頭晃腦：&ldo;我覺得有些難度。這個王鹿羽太會演戲了，做筆錄時避重就輕自然而然，把他的退路全封死了才說一兩句實話，又表現成一時大意絕非拒不交代。我覺得，即使他現在答應和警方合作，到時候肯定也會出現變數。&rdo;

孫小聖敲著桌面：&ldo;沒錯沒錯，這回你算是說對了。這人太能裝了，哎喲你們可不知道，我們陪著柳星沉那兩天，他裝得那叫一個小白兔呀，就跟郭靖當年剛從草原上回來似的。要不然我們也不可能沒注意他呀。&rdo;

老謝和老薛不說話，看著他們討論。黑咪這時問道：&ldo;王鹿羽不是已經全撂了嗎?跟他說清楚，配合完成任務立功贖罪，這個道理沒誰不明白吧?&rdo;

樊小超發表悖論：&ldo;沒那麼簡單。王鹿羽和以前咱們抓的一般的毒販不一樣。他是為了報仇。現在柳勛不但騙了他，而且安然無恙，你覺得他會心服口服地配合咱們抓捕嗎?別回頭剛一撒出去，扭臉就告訴逯儼豪咱們的計劃，回頭你後悔都來不及。&rdo;

燦燦也說：&ldo;對呀對呀，剛才他也說了，本來就沒抱著繼續活著的希望，反正自己什麼都沒了，最好的結果就是監獄裡待一輩子。要不是他對柳星沉還有些感情，我估計當時他連柳星沉的下落都不會說出來。&rdo;

薛隊看了眼李出陽，又看了眼孫小聖，最後把目光落在蘇玉甫的身上。李出陽不說話是還在賭氣，孫小聖不說話是沒主意，蘇玉甫不說話那就說明有想法。他問蘇玉甫：&ldo;甫子，你怎麼看?&rdo;

孫小聖想，得，又一個元芳閃亮登場。蘇玉甫說：&ldo;我也和王鹿羽聊了聊，我覺得咱們不能用王鹿羽，不是因為太能裝、他有仇恨或者一些咱們能想到的原因，而是一些咱們可能不知道的原因。&rdo;

&ldo;你把話說明白些。&rdo;急性子黑咪聽不懂。

蘇玉甫徐徐道來：&ldo;最最歸根結底的原因，是這個人咱們實在太不瞭解。首先，他不是咱們的&l;點子&r;，也不是咱們追控已久的老手，更不是被處罰多回和咱們打過無數交道的熟面孔。他是一個自以為肩負著為父報仇使命的小夥子。而且這麼多年來他流離失所、混跡社會，他遇到過什麼人，受到過什麼影響，被什麼事物刺激過，咱們都不知道。我覺得，這就是他這個人最危險的地方。&rdo;

大家聽著，都不說話。蘇玉甫不說是不說，一說就直中要害、滔滔不絕。

&ldo;你們想想，他與逯儼豪勾搭上的目的肯定不是因為錢。他不是個愛錢的人，瞅他那一身行頭就看得出來。他是因為親情和仇恨才和逯儼豪有了這次約定，這些都是人的情感上的東西。假使我們讓他配合工作引逯儼豪出洞，他肯定就會偏執地認為咱們拿他的感情當籌碼，他不僅報不了仇，連自己的親叔叔也會害了。這種賠本賺吆喝的買賣，他是絕對不會做的。當然，他如果答應做，如果我是領導我也不敢用。&rdo;蘇玉甫說著看了老謝一眼，老謝在煙霧中會意地點點頭。

黑咪若有所思：&ldo;確實，現在他是挺老實，回頭答應你了，出了這個門就露出本來面目就完了。我有個同學就碰到過這樣一個&l;點子&r;，在老窩反了水，把那次執行任務的偵查員害的呀……&rdo;

老薛做了個打住的手勢：&ldo;行了行了，就事論事，也都別危言聳聽。既然大家都覺得不能用王鹿羽當線人，那我們就看看還有沒有更好的辦法。&rdo;

這就太空泛了，也不是一時之智，大家都低頭想著，半天都沒人說話。李出陽慢悠悠地點上煙，靠在座位上邊抽邊看天花板。他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