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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聖咕咚被扔了下來,後腦著地,眼冒金星。外頭工作人員氣急敗壞地喊著:&ldo;你們搞什麼?怎麼又給放下來了?&rdo;
工作人員跑過來,也是一聲大叫。孫小聖終於騰出手來摸臉,一摸,滿手的血。小聖嚇壞了,沒感覺自己磕哪兒碰哪兒呀,怎麼瞬間就掛彩了?
忽然腦瓜頂又是一涼。他抬頭一看,好像有個人軟綿綿地臥在燈架子上。小聖明白了,朝著那邊和肌肉男抓弄在一起的李出陽大喊:&ldo;人在上面,在上面!&rdo;
眾人全朝十幾米高的燈架子望去,又是一片驚呼。李出陽跑到下面仰頭看去:&ldo;好像是王鹿羽!&rdo;
血還在往下滴,一邊的保安和伴舞也愣了神。工作人員拿著部對講機大叫:&ldo;怎麼回事?燈架子上怎麼上去個人?你們怎麼看的?&rdo;
李出陽說:&ldo;不用問了,肯定是剛才中場休息時上去的。&rdo;
工作人員招呼旁邊保安:&ldo;給我爬上去看看!&rdo;
李出陽說:&ldo;你們別上去了,上面估計還有綁匪。我們上去吧!&rdo;
演唱會的燈架子一般都是臨時搭起來的,籠罩整個舞臺,呈一個門型。李出陽和孫小聖分別從兩邊往上爬,工作人員和伴舞們在底下看著,又找來一些棉墊子放在下面,怕倆人失足掉下來。架子是無數根鐵棍支起來的,結構上有點兒像鐵塔,但遠沒有鐵塔結實,一抓一踩間總是搖晃。臺下歌迷跟看大片兒似的看著這倆年輕警察往上攀爬,有的還加油鼓勁,全然忘了一分鐘之前還要殺他們而後快呢。
孫小聖稍微快些,先到了燈架頂端,看見王鹿羽臥在中央,臉朝下,不知還有沒有意識。小聖喊了他一聲,感覺他稍微抬了下頭,說了什麼,但完全聽不見。上端的燈架更不好爬,只能匍匐前進,小聖雖沒有恐高症,但看著身下網格狀的鐵桿子和亮著強光的探照燈,心臟還是怦怦跳個不停,好像在穿越雷區。
李出陽從對面上來了,看孫小聖一拱一拱地前進,覺得極不靠譜。他喊道:&ldo;你別過去了,我去吧。你在原地等著。&rdo;
李出陽抓著身下的鐵桿一步步向王鹿羽挪過去。靠近一看他才發現,王鹿羽身上全是血,左大臂上有一道挺深的刀痕,鮮血從傷口往外滲,流到身下的鐵桿子上,又順著杆子往下滴。李出陽問:&ldo;你怎麼樣?能動嗎現在?&rdo;
王鹿羽氣若遊絲:&ldo;星沉……還在他們手裡。&rdo;
&ldo;誰?&rdo;
&ldo;他們……他們有好幾個人。&rdo;
&ldo;他們現在人在哪裡?&rdo;
&ldo;……就在舞臺後面。&rdo;
王鹿羽看上去有點兒像失血過多的意識模糊。李出陽也不敢多問,怕回頭他直接暈了從上頭掉下來,便說:&ldo;來你扶著我,我先帶你下去。&rdo;
說著李出陽靠近他,王鹿羽卻紋絲不動:&ldo;他們讓我告訴你,讓你現在把槍拆了,然後把槍託從這裡扔下去,要不然……要不然他們就弄死星沉。&rdo;
李出陽一愣,心想,這劫匪絕非等閒之輩,還知道拆槍一說。他湊近王鹿羽耳朵,說:&ldo;我先帶你下去,保證你安全再說。&rdo;
王鹿羽身上的血還在滴,眼睛也是熱淚盈眶,幾乎是哀求的口氣:&ldo;出陽,你不要管我。我求求你救救星沉。她剛才都答應我的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