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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玉神色一斂:「玉為自由而來。」
晏榕輕輕一笑:「那為何三王子突然對孤如此敵意?」
鄔玉:「你想說什麼?」
「沒有什麼。」
晏榕眉目間一片和風朔月的安然,「只是覺得三王子對孤的惱怒來的莫名其妙,爆發點又似乎都在攝政王身上,覺得奇怪罷了。」
鄔玉頓了頓,突然間明白了晏榕此來的目的。
他挑出一個笑來:「敢問太子殿下奇怪什麼?」
晏榕看向他。
鄔玉:「是奇怪我為何會聽攝政王的旨意 ,還是奇怪攝政王為何肯放我回去?」
晏榕顯然沒想到鄔玉會反駁:「他是大曆攝政王,你是北狄王子……」
「我愛慕於他。」
鄔玉打斷了他的話,慢慢道,「我十分愛慕攝政王,不願看他在燕都憂心,又怕他前來江北危險,所以我替他來了,很奇怪麼?」
晏榕怔了下,幾乎是下意識便脫口而出:「他不愛你。」
「是嗎?太子殿下如此急著反駁,不過是因為攝政王心悅於你」
鄔玉笑了笑,「可攝政王是怎樣的性格你我都十分清楚,喜惡遷移,隨心所欲。殿下難道就能保證,他會一直喜歡你嗎?」
「等有一天他不再愛你了,太子殿下,你身上還有任何價值——值得他多看你一眼麼?」
晏榕不記得自己是如何回到屋中的。
他在椅子上坐了下來,靜靜坐了許久,突然狠狠砸了下桌面,生來便沒沾過陽春水的五指擦在粗糲的木板上,滲出一絲絲的血痕來。
他不明白自己的焦躁究竟從何而來,甚至他突然有些搞不明白自己今天明明是想去拉進鄔玉那方的關係,方便日後奪權之備……可最終卻成了這幅樣子。
鄔玉離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瘋狂在晏榕腦中迴旋。
直到他快要臨近崩潰的時候,屋門從外輕輕敲了敲,沈慕之的聲音響了起來:「殿下,睡了麼?」
晏榕深吸一口氣,斂好神色,將受傷的手藏進袖袍裡,起身開門。
貼身太監來喜才從外頭回來,見門開了,便隨沈慕之一併進來,手腳麻利的為兩人呈好茶,從懷中摸出一封信遞給晏榕:「殿下,這是攝政王在南疆的全部行蹤,探子剛剛飛鴿傳書過來。」
晏榕點了下頭,來喜便機敏的退了出去。
沈慕之瞥了眼那信封,有些疑惑:「殿下,這信……」
「無礙,只是孤一些私事。」
不過數月,晏榕面上原本屬於少年的稚嫩便褪了下去,顯得深邃而幽靜。
他將手中的信放在一邊,對沈慕之道,「北狄王病重,此次鄔玉應該是為奪嫡而去。」
沈慕之頷首,輕聲一嘆:「攝政王此舉不妥。鄔玉此人心計極深,又擅巫蠱之術,時間一長,必有禍患。」
晏榕眼中的情緒一閃而過:「你我出巡數月,燕都只餘攝政王與鄔玉二人,孤擔心……」
「不會。攝政王不喜……」
沈慕之話說到一半猛然停了下來。
晏榕:「不喜什麼?」
沈慕之硬生生將後半句話吞了回去:「攝政王恐不喜鄔玉的性情。」
晏榕微微垂眸,也不知信了還是沒信,半晌後才低道:「……孤與鄔玉,的確區別頗多。」
沈慕之:「……」
燭火跳躍之中,少年面上並不十分自信,咬著唇,顯出一點固執的頑強。
沈慕之終究沒能忍心將那晚諸鶴說與自己聽的話講出來,只好換了個角度:「殿下近來是否對攝政王思慮太多,如此下去,恐怕並不益大計。」
晏榕強迫自己收回心思,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