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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原程送完校服回來，飯已經熱好了，她邊吃邊把作業隨便寫了寫，過程中原程的筆記本就好像聖物一樣被她&ldo;供在&rdo;客廳裡，一下都沒翻開過。

夜裡，初然做了噩夢大汗驚起。她穿好拖鞋準備去找水喝時，餘光處一片光亮，對面二樓臥室的燈居然還亮著。

看了眼時間，已經凌晨三點多了。

正想著是不是原程忘了光燈時，某個身影緩緩定在了視窗處，然後那道身影在那裡呆滯了好長時間，最後以初然的不錯的視力判定，他應該是在寫什麼東西。

從樓下端了杯水上來，對面燈還亮著，窗戶那的人依舊在埋頭寫著什麼。初然猶豫了一下，拿起手機發了一條微信過去。

原程遲遲沒有回應，反倒是寫東西的速度越來越快，寫完撕掉，寫完撕掉，如此反覆。

他這樣子，即便隔著距離，初然也能感受到他不對勁……好像有點瘋魔的樣子。

被自己的想法驚到，初然趕忙撥了電話過去，依舊沒有動靜。就在她心急如焚邊夾著手機撥號邊盯著對面穿外套時，窗戶前的身影終於動了。

&ldo;餵?&rdo;

原程低咳了幾聲，嘶啞著聲音開口的那一瞬間，初然跟沒了骨頭似的癱坐在書桌前，望著對面的身影，重重鬆了口氣。

&ldo;你怎麼還沒睡?&rdo;原程問，聲音依舊沙啞，但聽起來比剛剛好了很多。

初然緩了一會才說，&ldo;睡不著。&rdo;原本初然想問她有沒有事，但她明顯感覺得到剛才寫東西入魔一般的原程跟現在判若兩人，於是到嘴邊的話被她嚥了下來。

那邊燈暗了下去，聽筒裡傳來&ldo;悉悉索索&rdo;的聲音，應該是他躺床了。

&ldo;是做噩夢了嗎?&rdo;原程問。

初然也躺了回去，把手機放在耳邊後，輕輕點頭說，&ldo;嗯。&rdo;

&ldo;我也是。&rdo;

初然瞪圓了眼睛，他剛才的那一系列反應莫非是做了噩夢?

&ldo;能別掛電話嗎?&rdo;

沒等她想通，原程就說了一句更讓她始料未及的話。

沉默了一分鐘，初然說，&ldo;好。&rdo;

那邊好像是輕笑了聲，&ldo;給我講個故事吧。&rdo;他說。

初然：&ldo;???&rdo;

這是初然第一次見識到做噩夢後跟個小孩子似的原程。她好半天了沒反應過來，在原程第三次疑似帶著濃重鼻音聽起來有點像撒嬌的嗓音問她&ldo;好不好&rdo;時，初然嚴肅且慎重的挑選了一個意義深刻的&ldo;三隻小熊的故事&rdo;。

&ldo;從前有三隻小熊，一隻叫熊大，一隻叫熊二，還有一隻是假扮小熊的光頭強……&rdo;

等故事講了一半時，聽筒那邊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他睡了。初然心想。

她不明顯的彎了彎嘴角，沒力氣管從臉上滑下來的手機，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初然一覺睡過了頭，到教室時第一節課已經下了。不出意外的，她又被老楊深刻的批評教育了一頓。

&ldo;我以為你跟原程一起呢!昨晚幹什麼了?你這是頭一次遲到這麼長時間啊。&rdo;顧見從初然挨罵回來，嘴叭叭的就沒停過。

打了個哈欠，初然煩躁的抓了幾把亂成雞窩的頭髮，扭頭狠狠的盯著罪魁禍首，結果看到罪魁禍首穿著昨天她給的那件校服，還穿的很貼身很帥氣後……更鬱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