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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正好有銀行，原程取了六千，然後去了咖啡廳。

在看到初然面前那杯沒有動過的焦糖瑪奇朵時，心下瞭然。

&ldo;阿姨。&rdo;他微微點頭，算作打招呼。

被他叫做阿姨的人，冷漠的瞥了他一眼，後目光溫柔的看著自己女兒，&ldo;然然，這孩子怎麼來了?&rdo;

別人說&ldo;這孩子&rdo;總會帶著無奈或者是寵溺，可到了她媽嘴裡，就只剩下嘲諷了。

初然不悅，&ldo;他來給你送錢。&rdo;說完，又覺得自己太激動了，沒禮貌，&ldo;對不起。&rdo;

看了原程一眼，初然儘量繃著沒讓鼻子酸。在原程進門的那一刻，她就繃不住了，所有的偽裝差點卸掉。

想哭。

她很委屈。

&ldo;原程，你把錢給我媽吧，我去趟洗手間。&rdo;她不想在這裡待下去了，太他媽累了。還有，她怕她再待下去，她就要失血過多而亡了。

原程全程都只看著她，聽到她的話，坐在她的位置上，拿了一個袋子出來，推了過去。

他張了張嘴，轉臉看向初然，&ldo;你‐‐&rdo;

話還沒出口，有什麼落到了他手上。

低頭。

是血。

他小跑追了過去，到半途看初然問服務員借了急救箱，咬著牙，又折了回來。

&ldo;我知道您不喜歡我，但我還是要說。&rdo;

&ldo;她很期待跟您見面，即使您每次見面都只是抱怨您自己的生活。&rdo;

&ldo;她不喜歡甜食，跟你見面她點的焦糖瑪奇朵都是給您點的，她自己只喝不加糖的咖啡。&rdo;

&ldo;還有，希望您能別只顧著自己的事情，多去關心關心她。就比如明明你手上沾著血，卻從不好奇這血是哪裡來的。&rdo;

說到這兒，原程起身，&ldo;我知道我這些話不禮貌，您可能不愛聽，但既然難聽的都說了，我還想加兩句。&rdo;

&ldo;您如果不要她，想過自己的生活，就不要再給她希望，不要打擾她。希望越多，失望越大。&rdo;

說完，他提著兩大包吃的，往外走去。

呆坐在原地，王湘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她盯著手上的血跡，心猛地揪疼，想要去找自己女兒，雙腿怎麼也不聽使喚。

最後，她戴上墨鏡遮住了紅腫的眼睛，提著那個袋子，舉步艱難的出了咖啡廳。

找到初然的時候，原程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心疼。

疼到像是被人死死攥住了一般。

&ldo;嗯?等，等我一下，馬上好。&rdo;趕忙抹掉眼淚，初然把急救箱整理好。整理著整理著，眼淚又掉了下來，跟開閘放水似的，怎麼也停不下來。

她抽泣著，&ldo;怎麼，怎麼回事，這玩意兒，也太他媽不聽話了!&rdo;

抽抽著，初然背過身，不去看原程。

只不過，在她剛轉過去，眼前突然一黑，緊接著，遮住她雙眼的這雙手輕輕往後一帶，她的後腦勺碰到了溫暖的胸膛。

耳邊傳來原程的聲音，他說，&ldo;哭吧。我在。&rdo;

可能是這一句話，也可能是一小時前跟她媽之間的&ldo;寒暄&rdo;，初然鼻頭酸的不像話，徹底鬆懈下神經，哭了起來。

印象中，她除了原程因為她捱打哭過後，就再也沒流過眼淚。

爸媽離婚，她跟個沒事兒人似的，整天該幹嘛幹嘛，頂多砸了那個帶著她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