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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那一朝帝後同心同德, 白頭偕老。
天陰沉得厲害, 濃重的烏雲沉甸甸的,像是吸滿了水似的, 連空氣都是潮濕黏膩的,濕嗒嗒地貼在面板上, 又冷又黏。
前朝議事的地方和飛鸞宮有些距離,章 華跟在秦堯身後,手中拿著傘,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天,勸說道:「陛下, 這天瞧著要落雨了, 要不,還是不回殿下宮裡用膳了?」
這雨落下來估計沒個頭,又濕又冷的,陛下風寒又是剛好, 若再淋一場雨,怕是要再病一場。
秦堯也看一眼天,感覺許久都不曾見過晴空了,但是仍是沒接受章華的提議,只說:「天冷,阿辭昨夜睡不安穩,朕回去看一眼。」
章華便由衷地感嘆道:「陛下對殿下如此上心,殿下若是知道了,定會感動。」
這話他說的誠心,畢竟天下連親情都彌足珍貴,這般真心誠意的溫暖尤為可貴。
秦堯輕笑,想著那個看起來乖巧無比的小貓,意味不明地說:「感動是真的,收起爪子卻未必是誠心。」
章華也跟著一笑,十分上道地說:「那也是小夫妻之間的情趣,奴才這些外人哪裡知道這些,眼中看得到的,也就是陛下和殿下十分情投意合罷了。」
這話說的巧,連秦堯這樣難以討好的人聽了都覺得十分動聽,也不怪能夠跟在秦堯身邊的人是他了。
章華伺候秦堯到了飛鸞宮,便止步門口不再進去。秦堯和楚辭都不喜歡身邊跟著許多人伺候,尤其是他們兩個單獨相處的時候,身邊通常是不留人的。
章華對這個規矩早就牢記在心裡,只是以往雲舒和花清只要不入內伺候,皆是共同守在門口以待召喚的,此時卻只見著花清一個。
章華走進兩步,主動與她搭話,客客氣氣地關懷一番,卻只得到花清平淡簡潔的回覆,連多一字都沒有。
無奈,他只得言出乾脆道:「今日怎麼沒見雲舒,可是殿下吩咐她去做什麼了?」
花清面無表情,一板一眼地說:「陛下今日一同用膳,自然要人看著,準備妥當。」
此言不虛,以往雲舒也事無巨細地親力親為,只是通常這個時間應當已經回來了,跟在秦堯和楚辭身邊,為兩人斟茶倒水。
不然章華也不會一時沒有見到她,就詫異到出聲詢問。
只是花清這樣說了,她的神色看起來又太過尋常,章華即便心中仍然存有疑慮,卻不再多問。
雲舒回來的很晚,是在傳膳的時候,跟著奉膳宮女一起回來的,腳步匆忙,見到章華怔了一下,客氣地點頭招呼。
「前日因著趙大人得知殿下喜歡雪裡蕻,特意讓人送來自己親手醃製的,說是要給殿下嘗嘗,我怕御膳房的人怠慢了,因此前去看看。」
章華聞言便道:「應當的,畢竟是趙大人一片心意。」誰都知道秦堯和楚辭對著趙兆的態度,哪個敢說他半句不是,小心對待著也不為過。
雲舒點頭,越過他領著一排奉膳宮女入了殿門。
清理了一個明月,飛鸞宮的膳食便眼見著好了起來,豐盛許多,各種珍饈的當季時令的鮮菜便應接不暇,一碟子素色雪裡蕻相較之下便簡陋許多。
但因著是趙兆親手醃製的,含義不同,便別有一番優待。
雲舒站在首位,這裡的宮女中她輩分最高,便由她奉菜。
楚辭素衣白裳,已經坐在了桌子旁邊,雙手搭在桌沿上,模樣乖巧得像是第一天上學堂的小書童,只是誰也不知道,她藏在裙擺下的腳上沒穿鞋。
就像那日見明月時一樣。
秦堯站在楚辭身邊,手放在她後頸上,低頭與她說著什麼,楚辭仰著頭看他,眼神專注認真,嘴角還帶著笑。
兩人一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