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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中，儘是一個男子刻骨的溫柔。

似乎三十多年過去了，當初的場景還能歷歷在目。

孟老八也漸漸平復了下來，耳邊彷彿能聽到鼓鼓的風聲，然後……篝火燃起，映襯出那美麗舞蹈的身影。一雙瀲灩的桃花眼夾住瓊瑤鼻，她唱了，笑了，用袖子遮住了櫻桃小嘴……哦，怎麼能忘記？那是他一生中最美的時光。

孟老八咽氣的時候，小五看到了皮鞋調轉了一個角度，接著是門板合上的聲音。

第8章 秦禾

等到腳步聲消失了，小五才爬了出來，但是手指觸碰到孟老八的鼻翼，呼吸已經完全停止了。

擦了擦眼，眯起來好疼：&ldo;爺爺……&rdo;

&ldo;小五……&rdo;忽然，她的呼喚有了應答。

小五睜開眼，不可置信地看到剛剛已經&ldo;死去&rdo;的爺爺這會兒慢慢悠悠清醒了過來。

她大喜過望：&ldo;爺爺？爺爺！&rdo;

&ldo;好孩子……別叫嚷……聽爺爺說。&rdo;孟老八咳嗽了數聲，面如死灰，卻倔強不嚥下最後一口氣：&ldo;這骨灰盒，你，你保管著……去上海濟源齋古玩樓找一個叫做沈遇安的鑑定師……把，把骨灰盒給他……告訴他這裡頭是咱們師父陳歸寧的遺骸……&rdo;

她點了點頭，卻是愣愣問道：&ldo;那爺爺你呢？&rdo;

孟老八擺了擺手，繼續說道：&ldo;記著，告訴沈遇安……師父當年不是死於火災，是那個叛徒張雲坤殺死了師父……我，我親眼看到張雲坤滿手是血，師父胸口插了一把刀子。大師兄陸修遠去追這個畜生，後來也一去不復還。沒，沒想到這個張雲坤，他根本不是個人。他是個鬼。現在借屍還魂了，成了南京的古董商秦禾。&rdo;

臨近死亡了，孟老八的頭腦卻格外的冷靜從容。

小五重重點了點頭，雖然她也不太明白爺爺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ldo;還有你告訴他：這把陰陽尺有問題……師父的死，或許跟這玩意有關係。明白了沒有？&rdo;

&ldo;明白了。&rdo;她重重點了點頭。

&ldo;小五……廚，廚房的鏡子後有五千塊錢，你就帶著骨灰盒跟陰陽尺走，別跟老二，老三他們說這事。也千萬不要把陰陽尺拿出來。&rdo;

&ldo;好，爺爺我都記住了。&rdo;

&ldo;好孩子……爺爺不行了，替爺爺……照顧好老大，不要，不要再做古董高仿……&rdo;說完了這一段話，孟老八蒼老的手垂了下來，真正嚥了氣。他年輕的時候幹過盜墓勾當，懂得龜息功。剛才，他屏息騙過了秦禾，現在交代完了後事才撒手人寰。

&ldo;爺爺？爺爺！&rdo;

這一回，孟老八再也沒有睜開眼睛。她的淚水終於控制不住，大滴大滴滑落下來。

出門通知老四他們的時候，小五看到那個叫做秦禾的男子還在。從相貌上看，這個秦禾約莫三十出頭的年紀，人高馬大，英姿颯爽，穿著筆直的西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