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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皇子似乎壓根就沒想過這些問題,誠惶誠恐地拜了兩拜,連聲道「不敢」。
霍皇后深深看了他一眼,如同來時一樣,悄然無息,浩浩蕩蕩地離去。
雖非本意,但今日大典十六皇子已出了不小的風頭,霍皇后再來這麼一出,宮中捧高踩低的人該跟蒼蠅似的圍上來了。他們甘當蒼蠅,莫啼院卻不願當茅坑。
賞賜的隊伍剛一走,順嬪就來了。她來得悄無聲音,如同幽靈似的,不知道怎麼就進了院,不知道怎麼就入了屋,不知道怎麼就拉著鹿白坐到了塌上。
「聽說你與蘇福公公相好,能不能……能不能去探探聖上的意思?」她聲音柔軟得跟竇貴生有得一拼,叫鹿白想拒絕都無從開口。
「娘,你從哪兒聽來的?」十六皇子皺著鼻頭,聲音發悶,「那都是沒影的事兒,瞎說的。」
「是麼……」順嬪這下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可聖上這是什麼意思?怎麼突然叫你坐太子身邊?」
順嬪入宮近二十年了,見皇帝的次數屈指可數,生了兒子後情況也沒有任何好轉。且十六皇子得了這等病症,時間短了覺得難過,時間長了覺得厭煩,時間再長就徹底忘記了。沒有聖諭不得到皇帝眼前討嫌,是以他們母子一年到頭都見不到幾次聖上的尊駕。
順嬪愁得慌:「方才皇后娘娘說什麼了?瞧著高不高興,生不生氣?她來了,德貴妃要不了多久也得過來。是不是親自來,你們都得小心些,可千萬別說錯話。」
突如其來的關注絕非好事,順嬪怏怏不樂地坐了一會兒,忽的想起什麼:「我聽說——」她瞥了一眼屋外,趙芳姑瞭然,立馬把門關得嚴嚴實實。
順嬪捂著嘴低聲道:「我聽說,咱們院有人與竇公公……那個了。」
說是「有人」,眼神卻盯著趙芳姑。
趙芳姑愣了片刻,大笑道:「我的娘娘,你這笑話可真有趣!」
「我說真的!」順嬪扯了趙芳姑一把,「說吧芳姑,是不是你?」
趙芳姑連連擺手:「娘娘快別逗我了。」
十六皇子無奈:「娘,你連這都信啊!」
順嬪:「那怎麼不信,說得跟真事兒似的!說兩人在樹叢裡都……然後被逮了個正著呢。」
十六皇子:「竇公公那樣的人,沒可能的。」
順嬪:「你懂什麼,是個人都有可能。」
趙芳姑:「是個人都有可能,關鍵他不是人呀。風言風語早就傳了好幾輪了,您也不想想,江如口裡說出來的,能有幾分真?莫啼院攏共就這幾個人,不是我,不是甄冬,難不成還是小白?」
幾雙眼睛齊刷刷地望向故事的另一位當事人。
鹿白:「……嗯。」
頓了頓,趕緊搖頭:「不是我!」
順嬪徹底失望了,惋惜地沖趙芳姑道:「要是你該多好!好歹也能幫襯幫襯我們。」
這確實叫人惋惜,也著實可笑。身為親生兒子,從小到大見到父親的次數屈指可數,要想知道他的想法,還得求人去打點他身邊的太監。
自從入了宮,鹿白就一件正事兒都沒幹。現在機會來了,她不可能放棄。
對十六皇子,她只說去找小蘇公公碰碰運氣。蘇福是司禮監隨堂太監,面聖的機會也不少,十六皇子便勉強同意了。臨行前眾人站在院內,好一副惜別荊軻的壯烈景象。鹿白感嘆了一番,想起荊軻刺秦的結局,頓覺太不吉利,趕緊將此次事件改稱為專諸刺王僚。
專諸夾著她的魚腸劍,正氣凜然地行至吳王僚的門口,豪氣幹雲天地叫了門,而後老老實實地遞了牌子,被領進屋裡候著。
等了大半個時辰,吳王僚終於出現了。專諸激動得不能自已,連忙抽出魚腸劍,雙手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