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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溪放下碗，嚴肅地看著她的眼睛，&ldo;音兒，別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我不值得你這麼做。&rdo;

&ldo;值得!&rdo;

&ldo;音兒，若到了不得不抉擇的時候，你會痛苦的，他們是你的親人，如果……&rdo;

她忽然欺身上來吻住他的嘴唇，他驚愣地睜大眼眸，僵直了身體。還未來得及感受她柔軟的觸感，一陣疼痛傳來，她咬破他的嘴唇，淡淡的血腥味流進舌尖。

&ldo;玉溪哥哥要對我負責的。&rdo;她咬著自己的唇。他的目光從她的嘴唇緩緩向上移動，落入她的眼睛，她的眼睛裡有著月亮的光輝，柔柔的水光。

她撲入他的懷裡抱住他，他徹底繳械投降，他真的拿她沒有辦法，即使萬箭穿心也不及此時疼痛，他緩緩抬起雙手抱緊她，再抱緊，再再抱緊一些。&ldo;音兒……&rdo;

☆、歸還(1)

來自於她獨有的溫度，穿過衣物，傳遞到他的肌膚裡，血肉裡，骨頭裡。從此他記住了這樣的溫度，獨屬於她的，也記住了這樣的心跳與心疼，她賜予他的，獨有的、唯一的、無可替代的。

他在心裡對自己說，&ldo;對不起，音兒，對不起……&rdo;倘若哪天他讓她傷心，讓她無法抉擇，無法面對，她該怎麼辦?

他再次收緊雙手，捨不得放開她，此刻的溫暖讓他著了魔，若是放開她，若是放開她……

房門外，潘昀手裡捧著的湯藥漸漸涼透。

忽然雨至，傾盆而下，嘩啦嘩啦激起水花煙霧朦朧了整個天地。瘦弱的枝葉被雨水打得搖頭晃腦，屋頂瓦上雨水沿著凹槽流至屋簷，滴答滴答地低落地面。風吹起，揚起水汽飄灑在窗臺，雨的氣息瀰漫整個房間。

是誰的心下起了雨?又是誰的心響起了水的歡歌?

&ldo;玉溪哥哥，下雨了!&rdo;

&ldo;嗯。&rdo;玉溪望向窗外，天地被雨幕變得朦朧。

&ldo;我要去看雨!玉溪哥哥，我要去看雨。&rdo;

他寵溺一笑，抱起她將她放上窗前書案，她歡喜地望向天空，雨水落入眼眸，迷濛的不只是這個天地，也是人的心，但她喜歡這樣感覺，因為當天地迷濛時，她更加清晰地聽到自己內心的聲音，就像雨水落下跳躍起來的聲音。她更喜歡此刻站在自己身畔的人，她抱住他靠在他的懷裡，&ldo;玉溪哥哥喜歡雨嗎?&rdo;

他的手扶住她的肩膀，低眸對上她的雙眸，久久才道，&ldo;喜歡。&rdo;只要有你在身邊，即使是陰霾天，甚至雷鳴，他都一樣喜歡。

但是他的父母還被困在京都，還有許多事情等著他去做。未來的局勢將會越來越嚴峻，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也會變得越來越複雜。

往後的幾日，他們小心翼翼地躲藏趕路，她一直粘著他，但很乖巧，他也事事順著她。玉溪已經決定倘若她從今以後跟著他，他絕不會再出口趕她走，他會不離不棄，不畏任何流言險阻保護她。可是一日清晨，他回到房中，沒有看見她，書案信箋上她留下一行細瘦秀字：&ldo;音兒知道玉溪哥哥心中掛念，必定安然無恙奉還。&rdo;

雙手漸漸收緊，他迅速將信箋收起藏入腰間。

屋外遠方山色層巒疊翠，潘昀聽到玉溪走出來的腳步聲道：&ldo;她走了嗎?&rdo;

&ldo;嗯，她回京都了。&rdo;

&ldo;你也會去?&rdo;

&ldo;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