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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蘊覺得現在有點送不出手了，而且很破壞他的形象。

他把繡好的圍巾重新塞回枕頭下面，靠在床上出神。

手機螢幕一亮，微信裡有人發過來訊息。

[小棗兒]：寒假作業英語寫完了幾張了?

肖蘊捂了臉，他回道：兩張。

[小棗兒]：真的?

[肖蘊]：嗯，不騙你。

[小棗兒]：乖。

她發過來一張照片，是裝在四格果盤裡的麻酥糖、巧克力、開心果和瓜子，照片角落露出一隻雪白的手。

[小棗兒]：寫完了就給你糖吃。

肖蘊放下手機，翻了個身把被子蒙在頭上，像蟲一樣扭來扭去。他不想吃糖……

除夕的前一天，不良少年們都來拜年了，這似乎也是遵循了某種組織裡的潛規則，先是一把手們來，再是二把手和小弟們。

&ldo;蘊，我給你帶了二十斤羊肉串，微波爐加熱下就能吃了。&rdo;

陳松作為前老大，是第一個上門的。他率領手底下幾個打工的燒烤小弟，帶來了幾袋子肉香四溢的烤串。

&ldo;老大過年好。&rdo;幾個小年輕理著非主流長發，一個個捲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紋身，站成一排彎腰鞠躬，喊口號跟國家隊一樣整齊劃一。

這樣一堆人堵在菜店門口，許多人都不敢進來。

&ldo;謝了。&rdo;肖蘊還坐在籮筐堆裡，他擺擺手，扔過去一顆白菜到陳松懷裡。

&ldo;讓哥幾個別走了，中午就在我這裡吃吧，我下廚。&rdo;

陳松笑了，抱著顆白菜很滿足的模樣：&ldo;那我們就不客氣了。&rdo;

&ldo;愣著幹什麼?&rdo;他回頭佯怒。

&ldo;謝謝老大!&rdo;小弟們再次鞠躬。

肖蘊的廚藝很少有人知道，陳松看他持刀輕輕鬆鬆切出均勻粗細的胡蘿蔔絲，頓時就有點震驚。

&ldo;蘊，你這手藝開飯店肯定比我強啊，絕對夠用了。&rdo;他這誇讚實打實的真心誠意。

&ldo;一般吧，都是家常菜。&rdo;肖蘊沒當回事。

做到最後一個菜的時候，趙宇來了，他前腳踏著飯點進門，後腳電飯煲就ok了。

&ldo;肖哥，我給你送對聯來了，是我親筆寫的。&rdo;他大喊著，見屋裡好多人直勾勾盯著他，愣了片刻，&ldo;既然你都做好飯了，不如我順便吃一口?&rdo;

肖蘊翻了個白眼。

趙宇伸手從懷裡掏出張疊起來的紅紙：&ldo;上聯：白開水，冷饅頭，吃喝睡覺電腦前。下聯：扛大狙，扔手雷，降妖除魔吃雞中。怎麼樣，工整吧!&rdo;

趙宇沾沾自喜，肖蘊看著那跟肢解重組一樣的破字，對自己的繡工又燃起了信心，他一定要把圍巾送給林棗。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祝小晴沒有上班了，二樓的窗戶一直亮著燈。肖蘊穿上大衣，把那小包裹放在貼身的口袋裡，他送陳松一行人出門。

&ldo;松哥你開燒烤店賺的不少吧?&rdo;

&ldo;還行吧，就是沒有女孩願意來，這可愁死人了。&rdo;

趙宇幾人笑他凶神惡煞沒有女人緣，走在最前面的龐玉忽然停下腳步。

&ldo;哎，你們看。&rdo;

燈光昏暗的老街口停了一輛八成新的賓士glc，在一堆破電動車、舊腳踏車、三手五菱宏光裡特別顯眼，惹得來來往往的閒人們側目圍觀。

車邊站著幾個人，其中一個中年女人打扮時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