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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人呢？&rdo;顧小影納悶。

&ldo;讓她回去了，&rdo;段斐低下頭，嘆氣的樣子那麼苦澀，&ldo;我沒有奶水，所以晚上就得拖孟旭起來一起給果果換尿布、餵奶。結果我婆婆怒了，說是她帶大兩個孩子，從來沒用丈夫搭把手，我這樣分明就是虐待她兒子……&rdo;

&ldo;可是若讓姐夫去書房睡，好像挺……不合適的。&rdo;許莘想來想去，才挑了個力度比較輕的形容詞，本來那個&ldo;不負責任&rdo;在舌尖上盤旋一下，終究還是嚥下去。

&ldo;你們都不知道，我當時多想哭，&rdo;段斐說這話的時候似乎眼圈也紅了，&ldo;我前兩天感冒，怕傳染果果，就讓她跟著奶奶睡，可是到了半夜，孩子哭得撕心裂肺的，我婆婆也沒有起來看一眼……就沖這個，就算再累我也要把果果放在自己身邊。好在你姐夫每天晚上都起來陪我照顧果果，不然我真覺得熬不下去……&rdo;

&ldo;可是，姐，你別怪我說話太直啊，&rdo;許莘囁嚅好久才開口，&ldo;我第一次跟你去姐夫家時就注意到了，她家到處都髒兮兮的，枕巾中間一團黑糊糊的油漬，被子上靠近脖子的位置顏色明顯比較深……雖然是農村，也不是家家都這麼不講衛生的吧？我看姐夫家隔壁那戶，就窗明幾淨的，看上去就讓人覺得很溫馨……&rdo;

&ldo;可是你能說什麼呢，莘莘，&rdo;段斐嘆氣，&ldo;她再不講衛生，也培養了一個博士兒子；她再懶，也是我孩子的奶奶。其實我心裡有數，如果果果是男孩子，就算每十分鐘要起來給孩子換一次尿布，她也願意。&rdo;

&ldo;怎麼能這樣呢！&rdo;顧小影聽不過去了，覺得很氣憤。

&ldo;是真的，我沒撒謊，&rdo;段斐苦笑，&ldo;她來住了不過半個月，每天都給我灌輸再生一個的理念，說是她們村裡好多人家都這樣，如果第一胎是個女孩，就不報戶口，馬上籌備生第二個。如果第二個是男孩，就給兩個孩子報雙胞胎。&rdo;

&ldo;啊？&rdo;顧小影和許莘都聽呆了，異口同聲，&ldo;這也行？&rdo;

&ldo;怎麼不行啊？連孟旭都動心了，還問我能不能找醫院裡的醫生給開一張假的出生證明，&rdo;段斐越說越覺得哭笑不得，&ldo;正好前幾天有人上門給孟旭的小妹妹提親，老太太幾乎是馬不停蹄地就打包袱上路了。弄得我好被動呢，託了好多人，才在最短時間裡找到了保姆。不過好在孟旭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雖然骨子裡也有點重男輕女，但對果果還是很細心的。說起來也真是變化挺大，我記得我認識他的時候他連煤氣都不會用，現在居然所有家務都會做，真是幫了我不少忙。&rdo;

顧小影有點艷羨地看看段斐：&ldo;師姐，你是怎麼把男人教育得這麼模範的？&rdo;

&ldo;修正，一定要修正，&rdo;段斐感慨頗深地說，&ldo;女人啊，要對自己的婚姻、自己的男人認真點，得多觀察，多留心。本來男人就大多粗心，再加上他們從農村出來，很多事情都沒見過、沒經歷過、沒處理過，你就得把&l;賢內助&r;的角色扮演好。這年頭啊，&l;賢內助&r;可不是洗洗衣服、做做飯那麼簡單了，妹妹，你得幫他留心他在人際交往、生活方式、精神狀態上那些不合適的地方，該指出來的時候就要指出來，幫他改正。還要培養他的綜合素質和生活能力。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