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菀娘跪倒在地上，卻連頭都不敢抬起半寸。

&ldo;奴婢不敢，奴婢嘴笨……&rdo;

文淑妃面上不顯，心中卻是憋了滿滿一肚子的氣。

&ldo;嘴笨是嗎？&rdo;她忽地冷笑起來，&ldo;嘴笨能逃得你主子的歡喜，偏偏在本宮這裡又不一樣了……&rdo;

桑嬤嬤陰惻惻道：&ldo;王集到底是老了，頭腦不清醒就算了，辦事情也越來越不靠譜，娘娘可不能再縱容這些刁奴作怪了。&rdo;

文淑妃踢開腳旁的碎片，扶著一旁小宮人緩步往寢室裡走去，對身後的桑嬤嬤道：&ldo;那便同王集一起杖責五十吧。&rdo;

她輕描淡寫丟下這話，人便隱入了煙紫紗帳後去。

菀娘面上頓時失了血色，有些畏懼地看向桑嬤嬤。

桑嬤嬤道：&ldo;娘娘給了你機會可不是想聽你說這些雞皮蒜毛的事情，這五十下沒打在你的臉上都算是輕了的，誰叫你笨嘴拙舌的呢。&rdo;

菀娘跌坐在地上，聽見身後王集一聲哀嚎。

&ldo;都把嘴巴給我堵上，別驚擾了主子的休息。&rdo;桑嬤嬤冷厲道。

後半夜一切都安靜得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菀娘拖著傷回了自己屋裡，翻身趴在了鋪上，後背隱隱作痛。

在旁人眼中，文淑妃是個十年如一日溫柔似水的女人。

這麼些年過去了，她沒有留下任何不好的名聲，恰恰卻證明瞭她極深的城府。

即便是捱了打的菀娘，文淑妃也是料定了她不敢將這事情告發出去。

因為這是菀娘自己求來的機會，她親手將自己期待已久的籌碼，換成了一頓毒打，這一切都是因為陵玉。

在菀娘看來，這卻是整件事情中最為不可思議的地方。

待隔日天一亮，素春便起來穿著衣服，一邊偷望著菀娘，欲言又止。

&ldo;菀娘，我聽聞殿下是想給你名分了是嗎？&rdo;素春問道。

菀娘面色蒼白，只道：&ldo;殿下待我是極好了。&rdo;

素春面上猶疑，想到昨天夜裡察覺的事情，忍不住道：&ldo;咱們殿下是個純良的好人，旁人若是騙了她，欺負了她，她未必會知道……&rdo;

菀娘想到後背的傷，默了片刻對素春道：&ldo;殿下確實單純，是個內心無暇之人，而我所求的，也正是如此。&rdo;

性情偏激時，遇到如陵玉這般人時，要麼想要徹徹底底將她佔為己有，要麼便想親手將對方丟入墨池中染黑，菀娘不得不承認自己曾有過後者的想法。

素春聞言卻是一怔，想到菀孃的身世，似乎也了悟了幾分。

待她收拾好了自己，推開窗子讓日光透進屋來，這時候她才察覺菀娘面色蒼白的很。

她抬手碰了碰對方的額頭，這才發現對方周身燙人。

&ldo;你竟發了熱，臉色還這樣的難看，快些躺回去吧。&rdo;她說道。

菀娘行動不便，也不想讓對方察覺出自己異樣，便從善如流地躺了回去。

&ldo;你今日便好生休息，我這會兒去伺候殿下，待會兒會給你送來湯藥喝下的。&rdo;素春說道。

菀娘輕輕點了點頭，這對她而言，是個極好的掩護。

第44章 陌生的重逢

待素春出了門去， 她走到窗下看到菀娘略顯憔悴的模樣，又忍不住生出了幾分遲疑。她不知自己這個時候跑去同陵玉告上一狀是不是合適， 想來過不了多